“樓蘭寺的人現在在哪裡?”宋宜嘉問道。
“返回皇宮的途中。”
“僧兵有沒有和守門官發生衝突?”
周翼宇回答道,“有。打傷了兩個守門士兵。”
宋宜嘉心中有了計較。要擺出姿態來平復一下張燦的憤怒,也為以後拉攏其他大宗門打個底;且隨著新建的寺廟的完工,樓蘭寺想要強勢立足,一定要有自己的支援。
“不是打傷,而是打死。”宋宜嘉糾正道,“民意洶洶,士卒譁然,調集南衙禁軍,兩千僧兵不得再入皇宮,由欽天監妥為安置。只允許塔慧等高僧進入皇宮。”
“是。”周翼宇有些擔心,“若他們也不進,怎麼辦?”
“法敬和禪悅還在宮裡養傷,若是他們不進,把這兩人也送出去。”宋宜嘉冷哼道,“也要讓他們逐漸明白,不同本宮合作,樓蘭寺也別想在夏唐有一席之地。”
“是。”周翼宇還是有些憂慮,“會不會把樓蘭寺推向羅飛那邊?”
宋宜嘉搖了搖頭。
她瞭解羅飛的想法,他只會佔據漠南漠北兩大草原,最多自立為王。南下攻伐,本就熟悉夏唐軍政的羅飛自然知道其中的困難有多大。何況,要促成合作很難,而破壞同盟關係就很簡單了。
“不過也要考慮樓蘭寺的顏面,你的安排一定要周密,食物、藥物、僧衣這些東西要給足,說話客氣一些。”宋宜嘉說道,“讓士兵去起鬨,死幾個人也在所不惜,讓樓蘭寺明白,這些抵制是士兵自發組織的,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是。”周翼宇明白了,刀切豆腐兩面光呀。
“吳颯行死了沒有?”
“沒有,厲劍明擲出一劍,救了她。”
宋宜嘉輕撫衣衫,拉平褶皺。“我們也要救。給她派最好的太醫,賜予最好的丹藥。雲悠居要派人保護,直到李季安到來。”
“是。”
“派出特使,前往淬劍閣,送十口名劍,作為回報和獎勵。”
“那樓蘭寺那邊……”
“就說是為了安撫淬劍閣,不至於與樓蘭寺發生直接衝突。”宋宜嘉說道,“立刻去辦吧。”
“是。”
原來宋宜嘉還想當個和事佬,培養一些好感。下次需要製造二者之間的矛盾,自然要容易得多。
周翼宇回到欽天監,立刻將宋宜嘉的交代一一落實。因為事關重大,不能露出馬腳,所以他向下屬交代得非常細緻,再三叮囑不可出錯。
這樣一來,他就沒有時間休息,徹夜未眠。
正當他睏意綿綿,馬上要去補覺的時候,下屬來報,有一個叫曹傑的人前來拜訪,自稱是監正大人的舊相識。
周翼宇一聽,睡意全無,立刻將他迎了進來。
“見過監正大人。”曹傑率先抱拳行禮。
“老弟不要這般調侃了,身在廟堂,哪有曹老弟在江湖自在,我可是羨慕得緊呀。”
曹傑笑道,“誒,人人都作這般想,沒有您這樣的人當官,那叫百姓怎麼活?”
周翼宇大笑,分賓主坐定後,自有小童奉茶。
“請用茶。”
“好好好,”曹傑喝了一口,“果然好茶。不過和今年新出的雨前比,味道遜了一點點。”
曹傑示意身後的人將包裹在周翼宇身前。
“這是什麼?”周翼宇問道。
“今年雨水少,南方的雨前產的便很少,小弟也只購得兩斤。想著周兄宵衣旰食,容易上火,便連夜送了過來。”曹傑笑道,“周兄聞聞,頂級的雨前,都是十二三歲的少女在夜間守著,露芽的時候立刻採摘,和一般的雨前味道大不相同。”
周翼宇拿起來聞了聞,無論是分量還是味道全然不對,哪裡是什麼雨前。
他沒有開啟,隨手放在地上,笑道,“果然好茶,曹老弟用心了。這次來,有什麼要需要我幫忙的?”
曹傑笑了笑。
周翼宇輕輕咳嗽了一聲,大廳的人立刻退出。
“周兄,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儘管直言。”
“好。我有個兒子,叫曹天瑞,是曹家未來的家主。但他此次跑到南部邊境尋花問柳的時候,被一女子剪斷了命根子。”
周翼宇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水撒出來。
他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想起了一個叫曹守正的人,但臉上不動聲色,等著曹傑把話說完。
曹傑繼續說道,“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