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塔宏的法旨一直未到，擔子就要由首座塔慧來挑。
他直接去見了宋宜嘉，要求出動軍隊將李季安鎮壓。
宋宜嘉很耐心地聽完他的訴求，然後告訴他，自己也很願意幫他，但出兵的話，沒有哪個兵可以看到李季安的背影，只會打草驚蛇。
塔宏一想也對，不甘心地問道，“那欽天監呢？”
“欽天監的高手在李季安眼中也不堪一擊，不過最近來了個人，曹傑，身手不在羅飛之下，和周翼宇的關係很好。你不妨請他出手相助。”
“殿下，欽天監不介入此事嗎？”
“對。”宋宜嘉回答道，“欽天監介入之後，可能張燦就會介入，勝負就在五五開。如果欽天監不介入，張燦也不會出手，那你們的贏面就很大。我可以讓欽天監提供情報給你。”
塔慧想了想，起身告退。
宋宜嘉今日面對塔慧有三分底氣，主要是據她觀察和猜想，王道林不會主動生事，更不會隨意殺人。只要自己不過分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他是不會為難自己的。只怪之前過於防範了，焦慮得不行，生怕張燦和王道林突然出現，可能就不是幾個耳光的事了。
她嘆了口氣，繼續批閱奏章。
內侍監高福來在身邊伺候，幫她研墨。
“那個叫曹守正的太監，還沒死嗎？”
“回殿下，沒有。和順親王死保著他，奴才不好下手。”
宋宜嘉嗯了一聲，突然問道，“聽說你對欽天監的黃芷悅有想法，真的嗎？”
高福來立刻跪下了。
“殿下……”
宋宜嘉嘆了口氣，“本宮提醒你一句，你是是個太監，想這些沒用的幹嘛？黃芷悅也不是普通人，你一意孤行的話，會死的。”
“是。”
“按制，先帝的吉壤需要十六名宮女太監服侍，你走吧。晚一步，我怕你出不了宮裡的這扇門。”
“謝殿下。”高福來磕了個頭，站起身來，一路小跑。
宋宜嘉眼裡露出深深的厭惡。
另一個太監立刻進來，跪在宋宜嘉面前，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
“曹守正，他的話你聽到了？”
“是。”
宋宜嘉的手沒有停，一直在給奏章批紅，壓根沒抬眼看他。
“不是他殺不了你，是本宮不想讓你死。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歸順本宮，高福來的位置你來坐；至於第二嘛，本宮狠不下心來折磨人，那條生絹送你了，去門口的那棵樹下吊著。一個時辰後，我讓人給你收屍。”
曹守正望了望那棵樹。樹不算大，也不算粗，有一根枝椏從樹幹斜出，離地不算太高，是個上吊的好地方。
“要把椅子嗎？”宋宜嘉批完手上的那本奏章，指了指他身邊的椅子，“借你用用。本宮要對宋澤霸收網了，在批完這本奏章之前，你還不知道怎麼選的話，本宮替你選。”
說完，宋宜嘉開啟奏章，開始批閱。
曹守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緊張到近乎窒息。
出於對王柔汐的忠誠，他站隊宋澤霸，以期扳倒宋宜嘉，為王氏報仇。但面對那條細細的生絹，他的內心湧出無盡的恐懼。
宋宜嘉很快批完，合上了奏章。
啪一聲輕響，曹守正的肝也顫了一下。
他匍匐在地，深深叩頭，像一隻順從的狗。
“很好。”宋宜嘉的聲音很嬌柔，卻又寒冷如冰。“朝中很多大臣投靠了他，把名單列出來之後，去領內侍監的官服。”
“謝殿下。”曹守正趴在地上，已經直不起身。兩個太監過來扶起他，把他架在一張小桌子前。
“字寫好看點，本宮的眼睛很累了。”
“是。”
曹守正努力控制住發抖的手，深呼吸之後，開始寫出一串串工整的字型。
宋宜嘉露出滿意的笑容。
曹守正覺得自己是銅豌豆，蒸不熟、煮不爛，可真正要下鍋的時候，比雞蛋更容易破碎。
就在這時，欽天監主簿楊葉來報，錢無執未經請示，擅自調動了僧兵。他特來請旨，是否放行。
“他有沒有和守門官說，要去哪裡？”
“雲悠居。”
宋宜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楊葉匆匆告退。
按制，未請旨的部隊不得擅動。但僧兵不在十六衛統轄範圍之內。死了人都攔不住，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