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趙俊一別後,淨巖禪師腳步不停,來到了京都。他年輕時來過兩次,看著越發雄偉的城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淨巖讚歎不已。京都之繁華,遠超他遊歷過的任何地方。
他來到城門口,發現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站在道路中間,面帶微笑地看著他,顯然是早就在此地等候。
“見過淨巖大師,”道士稽首行禮,“在下欽天監周翼宇,奉尊國公主宋宜嘉之命,在此等候多時了。”
“欽天監?”淨巖的記憶有些模糊了,“何事等我?”
“大師,欽天監專門負責接見進京的各派修行者,提供飲食、指路、休憩場所等。”
淨巖明白了。
“實不相瞞,大師在官道出手後就驚動了欽天監,知道大師即將入城。尊國公主命在下準備了乾淨的清修之地,請隨我來。”
淨巖搖了搖頭。“我來,是因為預感京都會有大事發生。公主殿下的一番好意,老衲心領了。”
周翼宇笑道,“大師,您預感到的大事已經發生了。先皇陛下已經駕崩,新帝靈前繼位,由公主殿下垂簾聽政,輔佐國事。”
淨巖搖頭道,“不是此事。我冥冥中看到一股強大的邪祟,正在京都內四處流竄。”
周翼宇立刻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草原大祭司察布,被滅國之後竄入京都。欽天監之跟蹤一段時間後丟失目標,現在不知去向。”
“最後見到他,是在哪裡?”
“請隨我來。”
周翼宇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一面親自引路,一面差人飛報宋宜嘉。
京都南北跨度很大。察布自北門入,淨巖自南門入,淨巖不願騎馬坐車,周翼宇便走了許久,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家院子。
“大師請看,這是察布進城的第一個歇腳點,也是在這裡跟丟的。”
淨巖環視了一圈,看到角落裡的馬車。
他上前,閉上眼睛,輕輕撫摸車廂。一股微弱的氣息緩緩傳來,陰冷而邪惡,彷彿來自九幽。
“他帶了什麼?”
“箱子。”周翼宇立刻回答道,“四五個箱子。”
淨巖嘆了口氣,“去找到這些箱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邪祟之力。找不到,整個京都難保。”
周翼宇的冷汗立刻流了出來。他知道,淨巖這樣的佛家大能不會千里迢迢跑來說謊恐嚇他。
他從腰間取下一塊金燦燦的牌子遞給淨巖。“大師,持此牌,除了深宮六院,其餘可任意前往檢視,也可號令欽天監所有人。欽天監所有人手立刻全體出動,為您提供一切便利。”
說完後,未等淨巖回話,他便親自進宮求見宋宜嘉,請求出動南衙禁軍、京兆尹下轄所有差役;封閉京都四門,只進不出,開始全城大搜捕。
宋宜嘉同意了他的請求,全城戒嚴;並要求城中大族遣出修行供奉,由欽天監統一調遣;天下修行大宗,如淬劍閣、碧雲宗、龍虎山、普光寺等,立派高手來援。
一時間,京都人心惶惶,動盪不安。
宋澤霸跪在皇帝宋煜宸腳邊,冷汗直流,瑟瑟發抖。
“三哥,我知道察布最後一面是見了你。他人呢?”
“我不知道。”
“三哥,這可是事關京都存亡的大事!那日我讓欽天監保你,是想著你我兄妹一場,還有皇家顏面。你我聯手,力保煜宸無憂,那你就是周公、管仲。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宋澤霸咬牙道,“我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在哪裡!”
“欽天監的人一直在跟,一路尾隨,已經看清了你的臉。為防有更多人得知此事,我才將欽天監所有監視的人撤了回來。那個監視你的人我已經處理了,除了我,沒人知道這件事。你不要一錯再錯!”
宋澤霸呼吸急促,大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三哥,你當真要一條道走到黑不成?”宋宜嘉的臉拉長了,冷聲道,“你別忘了,你也是宋家的人,流著宋家的血!京都沒了,天下會大亂,我們也會失勢,你不要糊塗!”
“公主殿下,有證據你就拿出來,是殺是剮,我認了!”
宋澤霸心一橫,抵死不認。認了,自己從此就被宋宜嘉隨意拿捏;不認,你能奈我何?老子要的就是亂!身上流的,同樣都是宋家的血。這個位置,宋煜宸一個無知小兒都坐得,我就坐不得?
宋宜嘉恨得牙癢癢,但撤回監視確實是自己下的令。後面發生了什麼,自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