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她沒有理會,也不覺得那裡痛。
因為它再痛,也沒有她的心那麼痛。姚迎峰的話,比他手裡的千仞劍還要傷人。
她呆呆地看著不遠處那隻血肉模糊的手臂,神情木然。這一刻彷彿舊日重現,那個大雨磅礴的大婚之日。
不同之處在於,那天她還剩一隻手;而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沒有哭,但身體在劇烈顫抖,忍不住嘔出血來。
血是黑色的。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她昏了過去,好像來不及悲傷。
皇宮中,禮樂喧天,喜氣盈盈。今天是太子宋煜宸的生辰。宋澤浩休朝一天,宮中擺下一千八百席,百官來賀。張燦作為皇帝的老師,同時也是夏唐境界最高的修行者,按慣例,要給太子宋煜宸戴冠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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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燦手持金冠,皇帝宋澤浩垂手而立;皇后王柔汐跪在地上,雙手高舉宋煜宸;親王宋澤勇、宋澤霸,長公主宋宜嘉跪在臺下。
宋澤光以親王之禮葬入王陵,因膝下無子,收回名下所有府邸、莊園、田地,各王妃妻室送歸本家。
張燦正將金冠輕輕系在孩子頭上,突然眉頭一皺。
“老師,有何不妥?”宋澤浩緊張地問。
“無事。太子金安。”
宋澤浩鬆了一口氣,退到旁邊。
眾親王、皇族、勳貴、大臣皆跪拜,齊聲道,“太子金安!”
皇后王柔汐滿臉喜氣,將孩子抱在懷中,輕輕安撫。
禮成,眾人入席。宋澤浩雙手一拍,御宴開始。
禮樂響起,宮女緩緩入場獻舞。
張燦等宋澤浩親自獻酒之後,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來請辭。
宋澤浩倒也沒有阻攔,只堅持一定要送送。
倆人走了小半柱香,禮樂之聲漸小。宋澤浩急步上前,攔在張燦面前。
“陛下,您這是……”
“老師,那晚,無論宜嘉是什麼目的,做得太過了,一直想懇求您和李季安的寬宥,可沒有見面的機會。”
宋宜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跪倒在張燦腳下,顫聲說,“老師,對不起。那日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我已經去通道過歉了。再次向您磕頭認錯。”說著就深深地伏下了身子。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本不該管。管了一次,就不會管第二次。你怎麼想,只有你自己知道。做人,九分想自己,還是要留一分想想別人。”
“弟子謹記。”
“我不是你的師父,起來吧。陛下,這事就過去了,老夫真有急事,已耽擱了許多。”
說罷,張燦消失不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不知發生了何事。
:()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