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殷和白長離開亂葬崗的時候,李如煥和一眾赤驍騎兵搜尋無果,望著茫茫的平原有些失了方向。
“李爺,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邱副官有些焦急地問道,他們的騎兵沿著亂葬崗一路搜尋,這下可是真的找不見那寧殷的蹤影了,難不成還真讓這小子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李如煥心中也犯難,好不容易才將那寧殷重創,怎麼可以讓他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消失了?他將手中的長刀插在面前,怒吼道:“傳令下去,所有赤驍騎兵三人一組行動,對黑風關口以北的區域展開嚴密搜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寧殷給我找出來!”
手下得令,迅速分組散開,李如煥將長刀握在手裡,怒火在他眼中升起,就連站在一旁的邱副官都能感受到一股實質般的威壓,心中主意一轉,連忙說道:“那寧殷受了傷,一定跑不遠,我這就去查驗一番那鎖妖車,看看能否再刺激麒麟發出異動。”
剛走出沒幾步,李如煥就將邱副官給叫住。
“那用作誘餌的妖獸本就命不久矣,現在只怕是已經徹底死去了,你現在立即趕往黑風關口,告訴那裡的守衛務必加強戒備和盤查力度,見到左手受傷的人立馬扣押,絕不能讓那寧殷透過黑風關口。”
邱副官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此刻已經不容許他再耽擱時間,當即領命,快步退下。
場中只剩下李如煥一人,胸中的憤怒終於是忍不住了,手起一刀狠狠地劈砍在面前的土地上,狂暴的刀氣將面前的地面硬生生地轟出一個大坑。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寧殷,竟然就這麼讓他給溜了?李如煥心中的憤怒遠比看上去的還要沉重,他是興安城最頂尖的高手,揹負著無數的責任與榮耀,絕對不能讓寧殷跑了!絕對!
剛好在這時,重案司的陳愚徹底排查完了整個墳地,看見氣頭上的李如煥正在發洩自己的怒火,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就欲轉身離去,他知道李如煥的脾氣,自己現在就溜走權當剛剛什麼也沒看見。
“站住!”李如煥突然叫住了陳愚。
興安城人人都知道李爺向來好面子,剛剛那般失態的樣子被自己被看到了,陳愚心中暗歎自己倒黴,無奈只好臉上強擠出笑容,轉身彎腰行禮:“李爺,有什麼吩咐嗎?”
李如煥強行壓住心中的怒火,用稍稍平和一點的語氣直接問道:“白長君呢?”
聞言,陳愚心中倒是稍稍舒緩,還以為自己剛剛瞧見了李爺失態的樣子讓他感到憤怒,沒想到原來是問白長啊,這下陳愚倒是沒那麼害怕了,笑著答道:“剛剛白長君來信,說他先去黑風關口檢視一番,以防那寧殷趁著我們不注意悄悄溜走,現在估摸著已經快到黑風關口了。”
李如煥點點頭,不愧是鎮南府當中他唯一欣賞的人,做事總是這麼細緻,把守黑風關口的確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既然有他守在關口,那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只是李如煥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白長所說的“前往黑風關口檢視”,其實是帶著寧殷一起透過關口。這個他唯一欣賞的人現在已經不再跟他是一路人了,起碼暫時不是。
從亂葬崗出來,寧殷又戴上了那張人皮面具,現在的他又搖身一變成了望雲澤值守府的人。
白長在看到寧殷這張新臉皮的時候都忍不住發出感嘆:“你這面具還真是有點東西,竟能將容貌遮掩的如此完美,怪不得息風港那麼多人守著都沒抓到你任何行蹤……”
寧殷傷勢正痛,沒多少心思跟白長聊天,只是最後淡淡地說了一句:“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你。”
聞言,白長哈哈一笑:“你還真別說,真要我用肉眼來分辨的話,確實不一定能從你這臉皮上看到什麼端倪。”
說著,白長忍不住靠近了仔細看了看那張臉,他早就聽聞過江湖中有人特別擅長製作這種用於易容的人皮面具,沒想到今日在寧殷的臉上看到了。
“你做的?”白長感到有些意外,他之前可沒聽說過寧殷還會製作人皮面具這門手藝。
寧殷搖了搖頭,但也沒有說出這面具是出自於誰的手,可不能把這些壞水惹到暚慈身上去了。這是寧殷向來的行事準則,禍不及他人。
白長也很知趣地沒有再問,他知道寧殷的人脈很廣,在江湖中結交了不少厲害朋友,有人會做幾張人皮面具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也正如寧殷所說,這樣的面具就算戴在臉上,也逃不過白長君的眼力。這是一種近乎於直覺的眼力,,此次在息風港蒐集線索的時候也是被這種感覺牽引著。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