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對敵,武人的強弱全在一口氣,氣盛則不敗,氣衰則身死。
人數或許的確可以成為左右一場戰鬥的重要因素,但不包括這些參差不齊的小魚小蝦。
訶子躲在大門後面親眼目睹了寧殷擊倒眾人的整個過程,這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那些羅家的護衛雖然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看上去就覺得很厲害,但在寧殷的劍下都走不過三個回合。反觀寧殷,他使的劍招都算不得高深和玄妙,甚至只是最基本的刺、點、撩、斬,卻打得對方連連敗退。
護衛們人多,不斷往前湧來,試圖以人數的優勢壓倒寧殷的,可他就像是前後左右都長了眼睛,敵人的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完全不存在被人在紛亂中偷襲的可能。
護衛們著甲,面色漲紅,不斷衝殺湧來。
寧殷以劍破甲,眼神冷淡,一人便是城牆。
“好厲害……”訶子忍不住感嘆道,只不過後面的戰鬥過於血腥,他實在不忍心再看,背對著大門靜靜地等待著這場戰鬥的結束。
發出這樣的驚訝的不只是小藥童,羅博遠簡直驚掉了自己的下巴,這些護衛雖然不是府上的精銳,但也不應該是一碰即碎的紙人啊!?就好像……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整個過程都是對方單方面的碾壓。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羅博遠心中憤恨,上一次這麼生氣還是因為那個叫做寧殷的傢伙屢次三番與自己作對,可眼前這個長得不起眼的傢伙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啊!?
有那麼一瞬,羅博遠懷疑眼前這個傢伙是不是就是那個寧殷,但不論從面相還是身手來看都完全不像,這完全是兩個人!
“阜軒!”
羅博遠大吼一聲,一直在一旁觀望等待機會的阜軒終於是動了,一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劍,身形狂暴如風,從寧殷的後背攻殺而去。
他以為這是寧殷的死角,他也以為自己終於是等到一個絕佳的出手機會。
但最後的結果似乎是他想多了。
在阜軒襲掠之間,寧殷敏銳地捕捉到他的動作,而後在阜軒震驚之間扭頭看著他。
這是一種十分平淡的眼神,平淡當中隱藏著一絲殺意。
“怎麼可能!”阜軒大驚,這人後腦勺上都長著眼睛嗎?
但既然已經出手便沒有再收招的說法,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長劍在手中扭轉,全部的氣力盡數匯聚於劍中。
而寧殷站在原地不動,聽風術將整個戰場盡收眼底,包括阜軒現在的一舉一動。抓劍,蓄勢,龐大的靈力匯聚,就等著阜軒進入自己的斬殺範圍。
“拼了!”
牙關緊咬,阜軒也沒有再退避的機會,少主在看著呢,他身為羅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在關鍵時刻展露軟弱。
兩者交鋒,劍刃相擊,力量對沖。
寧殷心神一動,昭炎再度施展開來,無形的火焰襲向阜軒,眨眼之間便將阜軒使劍的那隻手給直接灼傷。
高溫炙烤下,以人的身軀是很難抵禦的,阜軒心中慌亂,急忙後撤,卻不料被寧殷在這一空檔之間抓住了反攻的機會,一劍砍在阜軒的肩膀上。
遭受重擊,阜軒的身形跌跌撞撞地往後摔倒,最不幸的是他在最後止住身形的時候踩碎了一個裝藥的罈子。
小藥童剛剛可交代過了,那些罈子可金貴得很,裡面都是很寶貴的製藥材料,要是打壞了的話暚慈先生一定會生氣的。
刷——
水墨竹舍的大門被大力地推開,小藥童一臉陰沉的看向阜軒,稚嫩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遏制的怒火。
“你打碎了先生的藥壇!”訶子怒吼,聲音過於稚嫩,但不難體會到聲音中的憤怒。
遭受重創的阜軒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小藥童,肩膀上的傷口流出大量的鮮血,他的右手已經失去了握劍的力量。
不過不等阜軒再做反應,恍惚之間一道寒芒襲來,他甚至沒有看清楚是什麼,右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整個人的身形再度被擊飛了出去。
“人家都說了,這些罈子碰不得。”
寧殷冷冷地注視著倒飛出去的阜軒,他飛擲出去的那一劍直接刺穿了阜軒的右手,不僅讓他現在徹底失去了再戰的能力,如果沒估算錯的話,這傢伙後半輩子都握不穩劍了。
倒飛出去的阜軒被寧殷一劍釘在了半截木樁上,利劍洞穿了他的手掌,他的氣息也不再強勢,幾度萎靡。
而這一切都將羅博遠給完完全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