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舵主是望雲澤最高武力的象徵,而在這舵主之下便是碼頭大小事務的直接管轄者——值守。碼頭值守一共有五位,四大勢力各有一個名額,而作為舵主的傳話人即是為第五個值守,作為首席統籌著所有的事物,簡單來說,碼頭首席值守便是整個望雲澤除了舵主以外最高權的人。
寧殷對望雲澤的瞭解並不多,但這些基本規則他還是知曉一二的,眼前之人自稱是碼頭首席值守,寧殷自然是要禮敬幾分,但如今自己可是鎮南府的通緝犯,想必自己的通緝令現在也已經貼滿了白灣碼頭,這個時候碼頭值守找了過來……
寧殷的心神一沉,從場面上的武力估算來看,自己應該有不少的勝算。
“寧殷先生不用緊張,我不是來逮捕你的,”柳月笑著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身後的兩位護衛也沒有拔刀相向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站著。
心中疑惑,不是來抓自己的?那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不知閣下特意到此所為何事?”寧殷直接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家舵主大人想要見見你。”
柳月說話的時候很隨意,好像他這個傳話人真的只負責傳話一樣,也並沒有見他將望雲澤中最神秘的舵主吹噓的有多高,更像是在互相引薦朋友。
“舵主?”
寧殷盯著眼前的年輕人,這個叫柳月的傢伙真是碼頭首席值守?還一見面就說要帶自己去見望雲澤的舵主?
就在寧殷心生懷疑的時候,身後的有仁上前輕聲說道:“我常年跟值守府的人有過來往,他的確是望雲澤的首席值守。”
嗯?連有仁這傢伙都說是真的了?寧殷這次總算有幾分相信,繼續試探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柳月微微往前一步,做出一副請客的姿態:“請寧殷先生移步。”
話語輕淡,語意雖然依舊柔和,但很明顯話語中多了一絲強勢。
寧殷不喜歡被人逼著做事,當即就覺得有些惱怒,不過還未等他發作,柳月又繼續說道:“我家舵主還說了,寧殷先生若是執意不願去,就安排我們滿足你任何一個要求,以示感謝。”
這話倒讓寧殷覺得有意思:“感謝我?我可不記得我與你們值守府有過什麼來往,又何必說要感謝我?”
柳月看了看四周,此地先前也被妖氣瀰漫,現在妖氣雖然都已經散去,但從空氣中還是能覺察到有一絲異樣。
“寧殷先生幫望雲澤徹底除掉了妖禍,還救了這麼多古鈴江畔的漁民,這份恩情我們自然是記載心裡的。舵主吩咐過,只要不是什麼特別苛刻的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你。”
柳月行禮說道,這是他作為碼頭首席值守向寧殷此番除妖的感謝。
望雲澤的舵主親自嘉獎,這可是很高的獎賞了,但寧殷卻沒有先感到高興,而是另有深意地感慨道:“我前腳剛將這裡的妖祟清理,你們後腳就得知了所有的情況,值守府的訊息還真是靈通。”
柳月臉上掛著笑,靜靜地聽。
“你們既然有這麼多門道,當初古鈴江畔鬧妖氣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前來馳援?”
寧殷的問話過於直接,這無疑是站在值守面前打他們的臉,問題直指這些望雲澤的守護者有瀆職的嫌疑。
空氣突然間很安靜,就連一旁的有仁都覺得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柳月靜靜地注視著寧殷,這個傳聞當中的聽風人果真不一般,敢在望雲澤地界這麼跟自己說話的找不出第二個了。
“寧殷先生教訓的是,這的確是我們的疏忽,只不過當我們發現這些異象的時候,你和暚慈神醫已經趕來,並且事態一直都在你們的控制之下,我們自然是沒有再插手,”柳月沒有生氣,反倒是用很溫和的話向寧殷解釋著,“若是你和暚慈神醫都無法解決這場災禍,後面的事情自然是由我們值守人員來做了。”
“倘若我們失手,你會打算怎麼做?”寧殷追問。
“封鎖整個古鈴江畔。”
“然後呢?”
“舵主大人會親自前來處理,當然,這期間免不了會有無辜百姓傷亡……”
寧殷看著柳月,這位碼頭首席值守說話很冷靜,不怒而自威,雖然身上也帶著一股子官味兒,但並不濃郁,比鎮南府那些人好多了。
“還真是深謀遠慮啊……”寧殷感慨,話裡有好幾層意思。
柳月的臉上依舊噙著笑,好像並沒有因為寧殷剛剛的直言而感到惱怒。
既然人家都親自前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