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身上的勁氣未散,這一刀不能接,只能躲,但現在再動身已經有些晚了。
就在李如煥這一刀即將刺中白長的時候,一柄碩大的巨劍突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白長的身前,將李如煥往前進攻的動作給直接打斷。
那是一柄無比龐大的巨劍,寬有一尺,長如門板,光是剛剛砸落在地面的動靜就已經相當可怕。李如煥止住身形,望著這樣一把巨劍有些驚疑。
而一旁的白長卻是突然鬆了一口氣,小聲嘆道:“終於來了……”
“什麼人!?”
李如煥怒吼一聲,目光朝著四周打量一番,瞧見林子裡多了一道人影,他身著普通的粗布麻衣,身形高壯,雙臂環抱於胸前。
“傳聞興安城當中的斷骨手是一名知曉禮遇的君子,可今日怎麼只瞧見一個想要將麒麟據為己有的偽君子?”
景承緩步走來,一邊走一邊嘲諷道。
話聽著不舒服,但李如煥卻沒見過眼前之人,還是有些警惕地問道:“閣下是什麼人?難不成也想摻和我們興安城的事?”
語氣有些尖銳,彷彿李如煥掌握著此間戰場的所有主動權。
景承聞言只是大笑,沒有急著回話。他似乎是真的在發自內心地嘲笑李如煥,這裡明明是王域,怎麼還成了興安城的家務事?
“閣下這是在笑什麼?”李如煥眉頭緊皺,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是在笑你大言不慚,這裡分明是王域,卻被你說成了興安城的地皮。”
回話的聲音來自另一個方向,李如煥震驚,循著聲音看去,一名削瘦的男子也從林中露出身形。他罩著一身寬大的灰袍,一邊走來,一邊從寬大的袖袍當中甩出一截鐵鏈。
“你們……”李如煥心中有些不安了,這兩位來者的氣息都不算弱,並且看樣子都是特意而來,身上的架勢很明顯是直接衝著自己來的。
景承在這時突然回答道:“我們,是追逐正義之人。”
話語模糊,李如煥有些不知所以,追逐正義之人?這是什麼俗套的說辭。
不單單李如煥感到有些怪異,就連一旁的有仁和白長都對這個名字有些無語。而景承自己似乎並沒有這麼認為,反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
“李如煥是吧,你不用驚訝,也不用多想了,我們就是衝著你來的。”
有仁輕聲笑道,也不去計較“追逐正義之人”這個名號了,手中拖著鎖鏈的聲音尤為刺耳。
而李如煥也從這些人說話的口音很快判斷出來者都不是南域的人,直接警告他們:“你們這些外鄉人,可知道與興安城城主府作對的下場是什麼?”
顯然兩人並不關心李如煥口中的“下場”指的是什麼,他們往前逼近的步伐並未停止,很快就與白長組成了三角包圍之勢。
李如煥也陡然醒悟,扭頭看向白長,憤怒在他眼中燃燒:“白長君你竟然勾結外鄉人來對付自己人……”
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白長直接伸手打斷了李如煥的發言:“在麒麟這件事情上,我跟你不是同一類人,確切地說,我跟你們一直都不是同一類人。”
這下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李如煥惡狠狠地看著白長,這個他曾經尤為欣賞的重案司官員如今卻反過來在對付自己。憤怒淤積在心中,握刀的手越發用力,發出一陣吱吱吱的聲響。
“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會將你們挨個兒都打倒!”
語罷,李如煥身上的氣勢不斷暴漲,他早已達到二等靈道的水平,並且看這氣勢已經有了往上更進一步的態勢。
白長咬牙一狠,持劍再次衝了上去,劍影交錯,與李如煥爭鬥在一起。
一旁的景承和有仁也迅速動作起來,白長的劍重在變化,一連段的突襲之後便很難再有其他壓制李如煥的方法。就在李如煥準備發起反攻的時候,與他對招的白長突然將身形一閃,一柄碩大的巨劍朝著李如煥劈砍而來。
景承的劍重在……嗯,就是很重。
尤其是劈砍起來的威勢十分駭人,按照景承自己的話說,這柄大劍的重量達到了驚人的五十六斤。試想,這樣一塊鐵板在一個大漢手中掄砍起來的威力會有多大?
反正李如煥是切身體會到了,重劍揮砸而來,李如煥以刀相接,兩人的力氣在此刻對撞在了一起,李如煥只感覺雙臂一震,身形止不住地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好大的力氣……”
這是李如煥少有的稱讚別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