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們策馬聚了過來,四周都是他們的身影,胯下的戰馬發出粗重的呼吸聲,他們將彎刀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猶如死神收割性命之前吟唱的冰冷曲調。
金屬相擊的聲音滌盪在章曵的腦中,也將恐懼帶到每一位年輕小夥子的心中。
贏不了,根本贏不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馬匪策動戰馬跑動起來,首尾相連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他們的獵物圍在圈中,防止任何人逃出去。
章曵緊握手中的長刀,冬日裡額頭上也滲出一層細汗,他目光遠眺,彷彿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突然,馬匪的包圍陣型中傳來一聲奇怪的叫聲,章曵回過神來,一騎快馬爆衝上前,兇悍的馬匪揮舞著手中鋒利的彎刀直接朝著章曵的脖子砍來。
章曵怒吼著用盡全身力氣抵擋,但也只能擋住對方這一刀,騎兵勢高,幾乎可以對步兵肆意展開壓制性的進攻。彎刀的動作很快,第二次揮砍已經換了方向襲來,章曵雙手麻木,已經無法再做抵抗。
危急時刻,一個舉著破爛圓盾的少年衝了過來,替章曵擋住了這致命一刀。還來不及慶幸,馬匪的彎刀便輕易砍穿了少年手中的圓盾,那圓盾本就破爛,根本無法擋住對方鋒利的刀砍。
彎刀襲來,直接在少年的肩膀上劃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若不是圓盾阻擋了對方一部分氣力,這一刀怕是會直接砍掉少年一整隻胳膊。
鮮血噴湧,少年捂著傷口呆呆地站在原地,力量的懸殊讓他已經木楞,等待他的將會是死亡。
“不!”章曵怒吼著,抓起手裡的長刀往前衝,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馬匪的彎刀即將砍在少年的脖子上的時候,從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爆鳴。
先有聲響,再見其形。
有高手親自入局,血濺當場的場面註定是不會再發生,劈頭砍下的彎刀在距離少年的脖子僅三寸距離的時候被一柄從遠處爆射而來的尖銳金屬武器給擊穿,馬匪根本沒看清飛來的是什麼東西,手裡的彎刀就被活生生給擊飛了。
那似乎是一柄通體銀白的金屬短劍,說它是劍吧,整體形象又跟平常看到的劍有很大差別,像是某種金屬直接熔斷而成的尖銳利器,尖銳而鋒利,手柄末端附有一個圓環,剛剛一擊竟直接擊穿了那馬匪手中的武器。
這些馬匪身上最寶貴的無非兩件東西,一是他們座下的馬匹,二是他們手中的彎刀。這彎刀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可以算是一件好武器,是馬匪橫衝肆虐的根本之一,所以絕不會有多差。
隨便一擊便能摧毀馬匪手中的彎刀,有仁這武器當真是厲害,寧殷策馬前來,望著滿目瘡痍的村子,很難相信在幾個時辰以前這裡儼然是一處世外桃源的美麗村落。
“哎呀呀,看看你們這些該死的馬匪把村子燒成什麼樣了。”寧殷感嘆著,跟他一起坐在馬背上的小夥子連忙跳了下來,四周除了燃燒的火堆還有倒在血泊當中的村民,他們都已經沒了呼吸。
馬背上的小子名叫章懷,是村中老族長的小孫兒,此刻當他見到村子已經被破壞成這樣,心中的怒氣已經難以壓制。
“章懷!你總算回來了!”
章曳呼喊著,將小夥子從憤怒中驚醒,原本章曳以為等不到什麼援助了,沒想到竟然真的讓章懷這小子給請來了!他看著前來的援手就只有兩人,心中又有些沒底了。
“白天就是你朝我射箭吧?”寧殷扭頭看向章曳,後者一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臉上流露出慚愧的神色。
“不用自責,等老子收拾了這群馬匪,再好好質問你!”
寧殷語氣突然透露出一股子沒來由的兇狠,目光往前落在三五成隊的馬匪身上。
被擊穿武器的馬匪更是憤怒,直接指著寧殷大罵道:“媽的!你們是什麼人!”
寧殷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因為有仁已經策馬上前。
“欺負弱小,屠戮百姓,你們這些馬匪真該死啊……”有仁的語氣壓得很低,但言語當中的兇狠已經不言而喻,他冷冷地往前看著這些馬匪,同時又輕聲數了起來。
“一、二、三……”
那馬匪倒是一點都不怕,畢竟對方只有兩個人,就算厲害又如何擋得住他們一群人?更何況眼前這兩個人看上去實在不像什麼厲害角色,就走上來的這個小白臉眉梢之間透露幾分兇狠,應該還有兩下子,至於後面那個長得像馬伕一樣的傢伙……不足為慮。
“小子,你敢插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