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火焰在玄鬼的身上不斷燃燒,原本無色無形的火焰在血色的浸染下也便有了顏色,這在旁人看來另有一個名字——恐懼。
這老傢伙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這火焰不論如何都拍不滅,一直追著他的血肉燃燒,極為詭異。
而當他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寧殷不可能讓他活著張嘴說話。也無所謂,這老傢伙一生作惡多端,身為老者不學點仁慈、禮儀,一天天的只知道在外頭彰顯自己的斤兩,還助紂為虐,將禍事帶到普通老百姓的頭上,寧殷可不慣著他。
同時,寧殷也開始感嘆這世界真小,小到在望雲澤總是能和那位羅家貴公子多次碰撞,小到一轉身回到南域就遇見了曾經在罹難森林裡結怨的烏拓徐,小到玄鬼這老傢伙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竟然兜兜轉轉又遇到了自己。
寧殷親眼看著他被昭炎吞噬掉所有的生機,化作一具焦黑的屍體。
玄鬼的死無疑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那些馬匪,剛剛他們還扯著嗓子高喊口號,現在一個個就都蔫了,看向寧殷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輕佻,而是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他們看不懂寧殷究竟是用什麼手段將玄鬼老爺子給擊敗的,而他們看不懂的東西統統定義為“妖法”,一股子恐懼在每個人的心裡瀰漫開來,這是他們闊別已久的膽寒。當然,害怕的不只是這些馬匪,他們座下的馬匹也都變的有些惶恐不安。馬是畏火的,它們雖然用眼睛看不到那火焰究竟是什麼樣子,但卻能感覺到那真實的溫度以及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
“族長,我們現在……”
一名手下看向烏拓徐,他的內心也被恐懼佔據大半,迫切地想要族長給他們一些指示,只不過烏拓徐此刻的心裡也有些慌了。
當初能將受傷的玄鬼留在他殘破的隊伍中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極大的幸事,畢竟能有一名善於使用靈力的高手坐鎮,他在外做事都可以囂張一些。
可現在,他死了。
烏拓徐緊張兮兮地看向寧殷,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傢伙有多厲害了,也知道強行與之為敵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但他貴為曾經遊獵部落的一方霸主,難道此刻要向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求饒?
“不,絕不!”糾結的內心似乎終於在此刻有了決定,烏拓徐牙關緊咬,眼瞳在這時也跟著變得堅定和兇狠。他手上還有四五十號人,這些都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精銳,就算眼前這人是個精通靈力的高手又如何,自己這麼多人難道還殺不死他一個?
“備戰!”
他大吼一聲,伸手在馬鞍邊一抓,一把古制的彎刀被他握在手中,與其他人手裡的彎刀不同。烏拓徐手裡這把看上去做工更加精良,尤其是在刀柄之上還鐫刻著很多細密的文字,大意是“呈給永遠無畏的人”。這是烏拓家族代代相傳的寶刀,代表著烏拓家族遊獵騎兵最高的權力和榮耀。
馬匪們在這聲怒吼當中再度打起精神來,寧殷雖強,但他們人多、馬多、刀多,只要烏拓徐一聲令下他們便一齊衝出去,馬蹄之下絕無活口!
“唉……”寧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免不了要再打一仗……”
嘆息之間,寧殷再度將聽風術施展開來,感知巨網清點出對方所有的人馬,待會兒要是打起來了他可不想這些馬匪們趁亂給自己來一記偷襲。
“有仁!”
寧殷也扯著嗓子大吼一聲,有仁聞聲策馬上前,一手持刀,一手持劍。
“既然他們要打,那就……”有仁話只說了一半。
“那就一個不留!”寧殷接住下半句,右眼當中白色的光芒再度閃動,昭炎的力量正在積蓄。
至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章曵和一眾村民,他們自然是知道場中將要有一場大戰,他們也想要上前幫忙,又擔心這兩位高手會嫌棄他們添亂。
“怎麼辦,章大哥。”章懷在一旁焦急地問道,他手裡握著鐮刀,平常用來割草的東西此時就成了他的武器。
章曵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場中氣氛越發緊張,馬匪們躍躍欲試,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烏拓徐準備發號施令的時候,黑夜當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烏拓徐連同所有的馬匪聞之一顫。用特製的口哨聲音傳遞訊號,這是遊獵部落慣用的通訊方式,而剛剛那個尖銳而急促的響聲的意思是——有敵人來了!
“怎麼回事?”
烏拓徐心中納悶,四周的馬匪也跟著驚疑,這小山村裡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