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亂看,小心翼翼地從寧殷身邊走過,生怕這傢伙突然反悔再次將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主子都撤了,司馬烈的手下們也不再停留,捂著傷口灰溜溜地跟著司馬烈離開,墨牙雖有不甘,但礙於形勢只能乖乖地跟上司馬烈的身影。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李妤走上前來,似乎有些不滿。
“那你想怎麼辦?把他咔了?”說著寧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可是司馬家的少爺,嚇唬嚇唬他就行了,要是真把他做了,司馬家的人會來報復的。”寧殷說著將青日孤煙入鞘,他之所以前來摻和李妤妤司馬烈的事兒,就是不想這位姐姐一個不樂意將司馬烈給怎麼樣了,那樣事兒可就大了。
李妤白了寧殷一眼:“仗勢行兇之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這一副女俠心腸讓寧殷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話。
“李女俠不在東陸好好待著,來興安城做什麼?為了買一塊石頭?”寧殷轉而問道。
“宗門任務,前來回收……”
李妤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原本已經收起來了的長劍再度握在手裡,帶著劍鞘砍向寧殷。
被突然的襲擊嚇得一激靈,寧殷竟沒有反應過來,被結結實實地砍了一劍,身形倒退著往後挪了幾步。
“你幹什麼!”寧殷胸前吃痛,警覺起來,要不是李妤沒有拔劍,剛剛這一下怕是會直接要了寧殷半條命。
不由分說,李妤快步上前就要再打寧殷一套,後者這次有所防備,不斷躲避,但儘管如此,李妤憑藉著精湛的步法最後還是得手了。
劍鞘不偏不倚正好捅在寧殷肋下,讓他短時間內喪失了活動的力氣,這下只能被動挨打了。
李妤下手自有分寸,劍鞘抵在寧殷的脖子上,冷冷地問道:“你將麒麟藏哪兒去了?”
果然,這女人也信了通緝令上的傳言。
“麒麟不是我偷的!我連那玩意長什麼樣都沒見到。”寧殷忍著痛說道,他想要直起身來離去,卻調動不起力量。
“你要是敢說謊,我這就拔劍砍了你的雙手。”李妤的語氣突然變得兇狠,雖然兜帽遮掩著她的面容,但此時她的臉上的神情肯定很兇。
“你就算再砍了我的雙腿我也不知道……”
還沒等寧殷的話說完,李妤便已經撥動劍鞘,雪白的劍刃緩緩出鞘,一股格外鋒利的劍氣瞬間席捲開來,寧殷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臉被那劍氣劃傷了一道口子。
“再不說,我可就真的動手了。”李妤冷聲道,劍刃出鞘一半,待到長劍盡出之時,便是她動手的時候。
寧殷依舊不屈不撓,麒麟本來就不是他偷的,這鍋怎麼都讓他來背了?
“你們青玉門若是真有能耐,這個時候就應該去追查那兩個東陸人,而不是在這裡欺負我這個好人……”寧殷滿含怨氣地說道。
這模樣倒是讓李妤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好有這兜帽遮掩,沒有被寧殷瞧見。
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話,青玉門最後派去攔截商隊的兩位弟子在臨死前透過特殊信物向青稚子長老發出了訊號,他們中了埋伏,擊殺他們的是兩個東陸高手。
麒麟也確實不在他的手上。
“你可不是什麼好人。”李妤瞥了一眼寧殷,話中有話,隨後將長劍重新入鞘,沒有再繼續威逼。
“你故意的……”寧殷快速反應過來,合計著這女人什麼都知道,還上來打自己一套。
李妤這回沒有說話,嘴角微揚,好像在說:打你怎麼了?
自認吃虧,寧殷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也惹不起她,自己揉了揉肋下受擊的地方,面露苦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寧殷的海東青盤旋在頭頂上空,發出尖銳的叫聲。
“你的鳥怎麼叫了?”李妤抬頭看著半空中的海東青。
寧殷剛想反駁那是一隻血統純正的鷹,但話還沒說出口當即警覺,閉眼一聽更覺得有些麻煩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上前抓起李妤的手腕就朝著另外一條巷道跑去,像是在躲避什麼人。
這是李妤第一次被一個男子這樣抓著手腕,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剛剛想罵出口的話給忘得一乾二淨,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被寧殷拉扯著跑出去。
跑動過程中,李妤戴著的兜帽落下,露出那張美麗如雪的俏臉。
也就在這個時候,冬花節終幕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