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殷剛想拒絕,一旁的李妤已經搶先回答:“他願意。”
藥童聞言輕輕一笑,看向寧殷的神色越發驚喜。
作為當事人的寧殷無比詫異地看了一眼李妤,後者此時非但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瞪了寧殷一眼。
得,認栽吧,反正我打不過她。
“走吧,去藥坊……”寧殷無奈地嘆氣道。
藥童歡喜地拍了拍手,領著寧殷和李妤走進水墨竹舍。
不就是灌幾株藥草嗎?我灌就是!
寧殷心裡一橫,但當他看到眼前一望無際的藥田之時,他後悔了。
這哪裡是幾株……這分明是幾畝。
整個水墨竹舍四周的田地幾乎都種上了藥草,各式各樣的寧殷沒幾個能叫上名字,單從那些藥草獨特的外形上來看應該都不是什麼尋常貨。
“好了,就是這裡了,多謝俠士幫忙。”藥童指著面前的大片藥田笑著說道。
呆呆地愣在原地的寧殷有些不知所措。
“哦對了,這些藥草很脆弱,切忌不能用靈力手段觸碰到它們,要是藥田有所損壞,暚慈先生會生氣的。”藥童最後的話擊碎了寧殷最後的想法。
不能動用靈力,全都得手動澆灌。
愣神之際,李妤將長劍放在一邊,提著水桶已經開始動起來了。
見到李妤都開始行動了,寧殷自然也不能落後,只是無奈地嘆道:“罷了罷了……”
好在武人之軀健碩,勉強還能應付這種體力活兒。
就這樣,水墨竹舍跟前,寧殷和李妤開始了他們漫長的藥田澆水活動。
傳聞中的水墨竹舍其實不過是一處簡單的竹屋,屋子很大,分為前廳、中庭、後院三個部分,裡裡外外有兩位年紀頗小的藥童打理著,所以看上去格外的乾淨、整潔,就連院子裡的花草都被照料地好好的。
此地安靜,除了風吹竹葉的聲音再無其他雜亂聲響,同時匯聚著竹林中最為繁盛的靈力,用於培植藥草再合適不過。
日落西山,寧殷已經不記得自己往返於水井和藥田多少次,當他將最後一窩藥草澆好水,終是累得坐在地上。
李妤雖然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但額頭上的細汗足矣說明她也感到有些勞累。
“兩位俠士真厲害,這麼快就澆完了。”
藥童眨著眼睛走了過來,手裡端著兩杯熱茶。
“累死我了……”寧殷感覺兩隻胳膊痠痛無比,放眼望去,竹屋附近這大片的藥田可都是他灌的。
“喝點熱茶,解解乏。”藥童嘿嘿一笑。
寧殷接過茶杯,輕輕一聞,茶水中飄著一股輕淡的藥香,寧殷向來是不喜歡喝藥的,但此時杯中的味道只讓他覺得清爽。
輕抿一口,淡淡的藥香蔥舌尖擴散至整個口腔,不濃郁,只是很清淡的味道。
“這是清心草泡的茶,可以清火、解乏,暚慈先生平日裡也愛喝。”藥童笑著說道。
寧殷接著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暚慈先生去哪兒了嗎?”
藥童聞言輕輕一笑,這一笑更讓寧殷覺得玄乎了,這小傢伙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不曾答話,而是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信箋,藥童將其遞給寧殷。
“先生臨走前曾吩咐過,如果有一個外鄉人帶著一個姑娘來這裡找他,就讓我把這個給你。”
寧殷疑惑地接過信箋,這暚慈先生難不成也跟空在大師學過卜卦之術?他怎麼知道自己要來?
疑惑歸疑惑,寧殷還是好奇地開啟手裡的信箋,上面用反正得字跡寫著幾個小字:古鈴江畔。
“古鈴江畔?”寧殷輕聲讀出信箋上的內容,更覺得疑惑。
“前些日子有人說古鈴江畔發生了幾起怪病,先生得知後立馬動身前往了那裡。”藥童補充說道。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來,也給我提前留了地址……”寧殷一愣神,覺得這件事實在是稀奇,自己的行動彷彿早就被人精準地算出,如同一雙注視著命運的眼睛,想寧殷的一切都一覽無遺。
突然,寧殷反應過來,既然暚慈先生早就給自己留了線索,這小藥童還讓自己給藥田澆水,這不是擺明了欺詐寧殷這便宜的勞動力嗎?旋即眉頭一皺,看向一旁的藥童。
藥童在這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臉上笑呵呵的。
“俠士好心腸,暚慈先生要是知道你幫他給藥田澆水,肯定很感動的。”藥童強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