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的迷陣難不住寧殷,依靠著尋風尋位的本事,寧殷很快就從硬石谷走了出來。
回過頭來一看,峭石林立的山谷在微弱的陽光下變得寧靜而又深遠,四周凸出的岩石峭壁雖然顯得有些怪異,但似乎又能根據這些景象回構起曾經高山的模樣。
當初知道要穿過歸離路的時候,寧殷其實最為忌憚的就是硬石谷的危險,卻沒有算到自己大難不死,還在這險絕的地方撿回了一條命。
出了山谷,寧殷精神一震,之前在村子裡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著,現在離開了硬石谷方才覺得胸口的壓迫感全然消失,沉息聽風,熟悉的敏銳再次回來了。
只不過這剛一出來,寧殷很快就察覺到了附近兩股陌生的氣息……
在硬石谷轉悠了好幾天,陳愚和丘豹兩人的精神狀態現在已經近乎崩潰。
這石頭林子看上去沒多大點兒地方,怎麼一進去就沒了方向,在裡面繞了大半天都沒有找見任何關於村子的線索,更別提抓到寧殷了。好在二人轉轉悠悠又從石林裡竄了出來,沒被困死在裡面。
此時,兩人相顧苦笑,已經不想再進去找什麼黃地村了。
“丁兄來信,府司大人之前預計拔除的賊匪據點已經盡數清除,讓我們趕快歸隊,”丘豹現在只覺得自己骨頭都快累散架了,就算現在寧殷站在他面前都沒力氣抓。
“……”
陳愚沒有說話,府司大人的計劃進行得很成功,就算此行沒有找到寧殷,能揪出這麼多賊人也可以向上面交差了。這就是官場,只要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好,任何事情都能敷衍過去。
二人立刻往回趕,卻在一處林地停下了腳步。
有打鬥的聲響!很近!
警覺!陳愚一掃臉上的疲憊,抽刀前探。
是鎮南府裡一隊巡衛在與人打鬥,對方只有一人,卻和四五個巡衛纏鬥在一起。
“此人用刀兇險!諸位不要留手了!”巡衛隊長是一箇中年男子,只見其大吼一聲,氣勢震盪之間再度朝著對方攻去。
其他人見狀也鼓足了氣勢與那人交戰在一起。
一人面對這五個人的圍攻絲毫不曾慌亂,只見其刀法極快,就算這五人聯合齊攻也奈何不了他,反倒是在刀術流轉之間穩佔上風。
“這人……怎麼這麼眼熟?”丘豹探頭來望,覺得這傢伙十分面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陳愚沉吟片刻,大喊一聲:“寧殷!”
旋即二人渾身一震,持刀衝入場中。
“來了兩個不一樣的。”寧殷輕笑一聲,不再與這五人糾纏,出刀速度瞬間暴漲,一刀便打得五人直接後退。
陳愚眼疾手快,疲憊的身軀裡榨出最後些許力氣,手中的寬背大刀輪舞出一個弧度,直接殺向寧殷。
兵刃頗具重量,這樣揮舞的大刀更是力氣不俗,後撤步躲過這第一刀,寧殷瞬間出動,青日孤煙以一個極度刁鑽的角度頂在對方刀刃之上,龐大的氣力逼得陳愚連連後退。
丘豹在這時瞅準了機會,以手中短劍向前貼近寧殷的周身,他常年在市井街巷中對付地痞流氓,所以近身擒拿是他的強項,只不過他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寧殷可不是什麼在街巷裡收保護費的小流氓。
寧殷的身影瞬間變得難以捉摸,丘豹也在一瞬間被寧殷拖入了他自己的作戰節奏,厲字訣只講究一個快,照面的一個呼吸當中,丘豹身上的衣袍被快刀破開,但卻沒有傷到體膚。
“我說,幾位大人都不先問問我這個通緝犯有什麼想說的嗎?”寧殷一腳踢在丘豹的後背上,後者踉蹌著撲倒在陳愚的身上。
“把你抓回牢裡,你自然什麼都會說的!”陳愚大吼道,他惱怒,此刻寧殷就在自己面前,但是自己卻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捉住他。
“鎮南府的牢房我可住不慣,”寧殷冷笑一聲拒絕,直接說道,“劫掠商隊的不是我們,而是兩位來歷不明的東陸高手,你們不去找這兩位高手的線索,反倒是來抓我算是怎麼回事?”
寧殷說得不錯,也跟陳愚一開始的推斷相似,他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可能不是寧殷,但以鎮南府的資源顯然無法查到那兩位東陸高手的蹤跡,上面下了鐵命令要抓寧殷回去。
“你若是無罪,那你躲什麼?”
“我與那兩位東陸來客之一交過手,受了重傷,若不是我命大活了下來,你們這輩子都找不到我爛在那塊地裡了!”寧殷如實說道,他向來就對鎮南府的這些人印象不是很好,就連以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