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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撼樹啊……”
華俞和錢五福死了,兩位老闆終究是沒有守住自己的寶貝,寧殷也沒有拿到自己的佣金,更重要的是,去鎮南府調看檔案的約定也再也無法兌現。
這回可真是賠到姥姥家了。
寧殷滿臉的鬱悶,如今自己的武器還破損成這樣,一時間只覺得渾身疲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這是在哪兒?
這裡似乎是一處村莊,村子並不大,房屋也十分陳舊,很多建築早已坍塌,居住在這裡的人很少,寧殷站在門口看了半天也只發現零零散散幾個人影,都是些年邁的老人。
就連整個天空也是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罩子,什麼也看不見。
“天氣這麼差麼?”寧殷喃喃自語,他望著昏暗的天空有些疑惑,這天空彷彿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這般陰沉,這幾天就沒見它好過。
“望見啥了?”
話語聲突然從寧殷身後傳來,讓後者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瞧見一位拄著柺杖,滿頭白髮的老人一臉嚴肅地看著寧殷。
寧殷的感知能力向來遠超常人,但為何這個老人的出現他竟然沒有一絲察覺?回眼一看,老人身上並無任何靈力波動,他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自己。
“這村子好安靜……”人生地不熟,寧殷也只能感慨著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訝,餘光不斷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這裡以前很熱鬧的,黃地村雖然偏僻了點,但這裡與世無爭的生活十分愜意。”
老人並不避諱寧殷打量自己的眼神,畢竟他也很久沒有見過外人來此,只是撐著柺杖回憶,一雙渾黃的老眼當中有往事閃過。
“皇帝……村?”寧殷疑惑,對這個名字有些好奇。
老人搖搖頭緩緩道:“黃沙彌漫,土地貧瘠的村子。”
寧殷這才明白此“黃地”非彼“皇帝”,當即繼續向老人問道:“村子裡其他人呢?”
“死了,”老人的語氣平淡,晦澀的兩個字從喉嚨裡吐出,神色無比平常,“十多年前的一場沒來由的山火帶走了這裡大多數人,後來雖然火滅了,但這裡已經損壞不堪,不適合再居住,活下來的人要麼遷出去,要麼上山為匪,只留下如今這些老弱病殘想走也走不出去。”
“山火?”寧殷細細回憶,他記得歸離路曾經就遭遇過一場奇異的山火,森林燼滅,山河枯竭,才變成如今那般險地。
“那是一場無人可以阻擋的災難,詭異的山火從天而降,吞噬一切可燃之物……”
平淡的訴說當中,老人彷彿就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聽罷,寧殷伸手抓起一把泥土,根據這裡沙土的顏色和質地也大致推測出了位置,“這裡是硬石谷?”
老人會意一笑,沒有說話,但心裡覺得寧殷這小子夠機靈。
“你是鍾老爺子帶回來的客人吧?你身上那股草藥味兒我隔這麼遠都能聞見。”
寧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鍾老爺子應該說的就是救自己的那位老人。
“看得出來你們都是混跡江湖的後生,身上都帶著血氣,來這兒是躲避仇家的?”老人上下打量著寧殷,垂老的目光彷彿有著不一樣的洞察。
搖搖頭,寧殷面露苦澀:“養傷。”
老人似信非信地點頭。
“李老婆子不僅酒釀得好,給人看病療傷也有一手,這兒清靜,適合修養。”
老人的目光又落在寧殷身旁的刀匣上,“刀客?”
寧殷笑了笑:“只不過是會耍幾下而已。”
語罷,老人微笑著點點頭,後生的謙遜讓他今天的興致不錯,拿起手中的柺杖敲了敲寧殷身旁的刀匣,匣子彷彿受到牽引,自動開啟。
這一幕讓寧殷一驚,這老人到底什麼來歷?
“嘖嘖嘖,這刀怎麼壞成這樣?”老人咂舌,面色嚴肅起來。
“與人對敵,技藝不精,刀身受損,得找個地方重新修鑄……”寧殷在老人突然嚴肅起來的目光注視下竟覺得慚愧萬分。
老人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寧殷,湊上前來細細端詳著靜躺在刀匣中的兩把刀。就像兩個打了敗仗的將軍,鎧甲盡損,遍體鱗傷。
在寧殷都沒能反應過來的間隙中,老人突然拿起手裡的柺杖就敲打在寧殷的頭上,腦瓜子傳來清脆的聲響並伴隨著一陣疼痛,寧殷一臉懵。
“刀是武者的命!你就是這麼使刀的?”老人臉上怒色難掩,當即指著寧殷的鼻子教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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