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綜此以上,抓人一方面是為了功績,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為了鎮南府的形象。
儘管對上級的這些作態有些不悅,陳愚還是老老實實地聽令辦事。
丘豹有些戰戰兢兢,他知道薩拉尋調他來重案司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但沒想到重案司裡這些傢伙竟然如此勇猛,直接將調查物件鎖定在了兇險萬分的歸離路,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上面竟然透過了搜查歸離路這個瘋子般的提議。
“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丘豹心亂如麻,隨著隊伍的深入,他將自己的身形往隊伍中間擠了擠,畢竟走在外面更容易遭到襲擊。
走進黑松林,陳愚揪著丘豹與大部隊分開,兩人一組朝著東方探查而去,而擅長追蹤之術的丁掣則是一個人輕裝朝著西方打探而去,大部隊將繼續深入一段距離。
“怎麼畏手畏腳的?”陳愚一路上都覺得丘豹有些不對勁,“在興安城裡的時候你可從沒有這麼膽小過,怎麼就進個荒山野嶺就把你嚇著了?”
丘豹面露苦澀,他不願直接回答陳愚此時的笑諷,現在他最要緊的是警惕四周的風吹草動,要是突然有什麼強人竄出來他是應該掉頭就跑呢?還是應該叫上眼前這位重案司的狂人?
要是真有那麼一個機會,丘豹絕對拔腿就跑,頭都不會回一下。
一直奔東,丘豹不知道在陰暗的森林裡穿梭了多久,但前方總算出現了光亮。
出了黑松林,沿著一截小路再繼續走,映入眼簾的是遍地的黃沙和風蝕的峭石。遍地連一個人影都瞧不見,更不要說發現一些寧殷一行人的活動痕跡了。
“前面就是硬石谷,歸離路三大凶地之一。”
陳愚駐足停留,他取下水壺大灌了幾口,目光前探,絲毫沒有就此作罷的樣子,倒是瞧著四周的石林環境嘆道:“這兒峭石林立,風蝕下的石頭極易破碎,若是走到半道遭了這一黴運,掉下去摔在石頭上可就救不活了……”
“是啊,這麼危險不如我們回去吧……”丘豹是真的怕了。
“你瞧你這,怕個什麼嘛!你要是倒黴栽在這兒,鎮南府是會按因公殉職給你家裡撫卹金的,重案司的撫卹金可是不低咧!”陳愚繼續逗弄著丘豹,後者已經覺得腿軟,扶著一旁的石壁大口喘氣。
“哈哈!行了不逗你了!”陳愚大笑著,將水壺拋給丘豹。
“出發前我去了一趟案卷司,調了一份二十一年前有關黃地村的檔案。這黃地村你聽過沒?”陳愚問道。
“皇帝?皇帝住過的村子?”丘豹顯然是什麼都不知道。
陳愚倒也不意外丘豹的反應,這黃地村的名字已經從如今的地圖上被徹底抹去了,世人不知道這個地方也很正常。
“二十多年前,還沒有歸離路,這裡也不叫硬石谷,按照老地圖上所繪注,在前面的山頭有一條山道可以下去,只要順著那條小道一直走就能到達檔案裡提及的黃地村。”
丘豹使勁往前望,絲毫沒發現陳愚所言的小路在哪裡,這裡一望無際的只有石頭。
“黃地村本來繁華,盛產黃杏美酒,那個時候連興安城主都喜歡購置這裡的美酒。但二十一年前的一場離奇的大火降臨至此,將村子及其周邊山林都焚燒一空,災後倖存的村民紛紛搬出了村子,曾經的黃地村已經不復存在,久而久之也便在地圖上被抹去了標識。”
陳愚將事件簡單說來,話語當中流露出些許的惋惜。
“你是懷疑寧殷一行人躲到了這裡?一個已經在二十年前就不存在的村子?”丘豹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拉著自己一路往東探查是早就有了打算。
“可是你都已經說了那個村子已經不復存在了,這怎麼可能……”
對於丘豹的反問,陳愚早就找出瞭解答。
“還記得進歸離路的時候,旁邊那家小酒館嗎?”
“記得。”
“這酒館裡賣的就是黃杏酒。”
“這能說明什麼?興安城裡也有幾家賣黃杏酒的鋪子。”丘豹還是無法將這兩件事貫穿起來。
“這的確不足以說明什麼,這或許都只是我的直覺……”陳愚語氣一頓,他承認這只是他的猜測,“但是我的直覺向來都很準。”
丘豹心裡一驚,陳愚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朝著前方繼續走去,這傢伙是鐵了心要找到曾經的黃地村遺址才肯罷休。
重案司就沒一個正常人嗎?
涼風襲來,丘豹不得不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四下看了看只覺得寒意更甚,咬咬牙跟上了陳愚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