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輕輕拂過竹林,竹葉晃動的聲音十分悅耳。
寧殷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陽光陣陣,意識到自己起晚了,寧殷趕忙起身收拾,剛一開啟房門便碰見李妤,她似乎也剛剛睡醒。
“看來今天貪睡的人不止我一個……”寧殷小聲暗歎,昨夜這一覺睡得是真的舒坦,那一杯清心茶下肚,彷彿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兩位藥童也早早地為兩位客人準備好了早飯,考慮周到的他們甚至為寧殷和李妤準備了一些便於攜帶的乾糧。
自從來到望雲澤,寧殷的海東青也徹底放飛了自我,昨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它的影子,原本以為這傢伙迷路了,今早又突然出現在眼前。
“這隻海東青好漂亮。”女藥童第一眼看到海東青的時候便覺得它很與眾不同,想要上前撫摸,但又擔心海東青會啄她的手指。
“這種品相的海東青已經很少見了,沒想到這些客人竟然有這麼一隻高貴的大鷹。”男藥童一邊看,一邊讚歎,這樣的大鷹在望雲澤實在是罕見。
簡單收拾過後,寧殷和李妤不再停留,他們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必須儘快出發前往古鈴江畔找到暚慈先生。
藥童已經按照先生的吩咐好好招待了這兩位客人,臨行前指著竹舍前的一條林道說道:“順著這條竹林小道一直走就可以走出竹林,看到古鈴江後跟著水流的方向繼續走,江邊有漁民,先生常常幫他們看病,你們可以再問他們,漁民會幫你的。”
寧殷向兩位藥童行禮辭別,一閃身就沒入竹林當中。
海東青喜歡望雲澤的空氣,雙翅一振衝入高空,在天上緊緊地跟著寧殷。
就在寧殷起身前往古鈴江畔的時候,一夥來自南方的特殊來客也抵達白灣碼頭。
他們身上都穿著清一色的淡藍色長袍,領口彆著一枚古樸的徽章,徽章上刻畫著一座古式樓閣,並清晰地鐫刻著一個大大的“南”字。
這些人來歷很不一般,一整艘渡船上都只搭乘著他們七個人,是包船來的。
現在正是碼頭最繁忙的一段時間,能夠在這個時間點包船出行,看來是大有來頭。不僅如此,在他們還沒下船之時,站口就已經被一群碼頭的值守人員給圍住,並清退了所有的無關人等,這樣的舉措可有些稀奇。
“喲,這是來的什麼人?”碼頭裡的民眾們開始好奇地打量起這艘緩緩靠岸的渡船。
“船是從南邊開過來的,是南域裡的哪位大人到訪?”
“南域裡來的人,嘖嘖,真是少見。”
碼頭人流眾多,不一會兒便傳出各式各樣的言論,大家也都在心裡猜測著這些來客到底是何人。
渡船之上,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靜靜地站在船頭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帶著兜帽,遮掩了大半張臉,所以看不清樣貌。
“頭兒,這裡就是望雲澤的進出碼頭了。”身後走上前來一名同樣穿著淡藍長袍的男子,弓著身子說話。
“下船。”
隨著領隊之人一聲令下,一共七名身著淡藍長袍、胸口彆著徽章的人影從渡船上走了下來。
腳剛剛落在碼頭,這裡的值守人員便主動上前迎接,還沒等寒暄的話出口,領頭之人便搶先說道:“客套的話就不要說了,直接說正事吧。”
男子的聲音有些低沉,言語之中充滿著不可違背的語氣,這讓前來相迎的值守人員有些沒反應過來。
鎮南府的人什麼時候這麼高效了?真是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舵主吩咐的事情還是要辦,畢竟這些來勢洶洶的人都是鎮南府的官員,可不能怠慢。
“幾位大人辛苦了,府司的來信舵主也已經看過了,我家舵主已經知悉你們的來歷,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正常開展行動,若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跟我們說。”值守人員正聲說道。
領頭的官員點了點頭,身旁的手下將一疊厚厚的通緝令遞到了碼頭值守的手中,正聲說道:“這就是我們此次要找的犯人,有勞你們都張貼在碼頭顯眼的地方,但凡能向我們提供線索的義士,鎮南府重重有賞。”
值守人員接過這一摞通緝令,笑著回應,在手裡仔細一瞧,通緝令上這位年輕人的長相倒是一表人才,只是這羅列的種種罪名實在是有些嚴重,隨便拎出一條都夠坐一輩子牢了。
“大人們放心,我這就吩咐人去辦。”值守轉身便將通緝令分發了下去,不出片刻就已經張貼在碼頭的告示欄上最顯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