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就扭轉了扎吉家不利的場面,並且還擊敗了烏拓徐找來的高手。他很強,比扎吉烈之前見到過的所有人都強,所以他很敬佩。
寧殷注意到扎吉烈看自己的眼神,也十分直接地問道:“小鬼,你這是在仰慕我嗎?”
後者這才回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是不是太過失禮了,而後臉上流露出一抹窘迫。
都說遊獵人性情直爽、粗獷,就算是遊獵部落的小孩子都像小虎犢子一般生猛,眼前在這位扎吉家的公子還真有些不一樣,少了些粗獷,多了很多含蓄。倒是扎吉家的大小姐是一個生猛的女漢子,戰鬥的氣勢真不輸很多男子。
寧殷在心中暗歎扎吉鴻陽的這一對兒女的性格怪異,目光也注意到車窗外其他扎吉家年輕人現在的狀態。
經過之前的夜襲,這些從未真正見過生死爭鬥的年輕人們現在依舊有些驚魂未定,起初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狩獵,像往常那樣在森林裡尋得些獵物就算完成試煉了,可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會真的置身於一場血戰當中。
這些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或許已經學會了很多遊獵人該有的技法和本領,但他們的心性還只是一個孩子,從未見過真正的血與火,也難以置信自己的同袍會在他們身邊被開膛破肚、倒地身亡。
“終究還是一群小孩子,會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
寧殷小聲輕嘆,不過他並沒有嘲諷這些年輕人的意思,反倒是覺得這樣的神情很正常,回想當初,他第一次握刀與人對敵的時候,事後似乎也是這般驚慌。
“不,大家不是因為害怕……”
扎吉烈反駁了寧殷的低語,後者側過臉看向這位少年。
“扎吉家沒有懦夫,也沒有膽小的人,他們臉上的消沉是在感慨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同族,只能在敵襲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同族死在自己面前。”
少年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話裡的意思可一點都不簡單,寧殷驚歎這個少年能說出這樣的話。
撤退路上的氣氛很壓抑,這些年輕人們一個個的都蔫了,像是打了敗仗。
“雖然對遊獵一族瞭解不多,但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烏拓家的實力似乎比你們扎吉家要強很多,他們若是鐵了心要硬來,你們很難贏,為什麼不放棄這些領地去別的地方呢?”
寧殷將自己看到的事實說過這個少年,也想從這個孩子口裡知道一些答案。
扎吉烈搖搖頭:“扎吉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林大哥……”扎吉烈突然扭過頭來看向寧殷,似乎想要哀求什麼。
但寧殷知道這個小傢伙想要求自己幹什麼,伸手打斷了少年的說話。
“我不想插手你們遊獵部落之間的事情,而且……與我接觸太多,恐怕日後會對你們帶來麻煩。”寧殷直接拒絕了這位少年的請求。
少年還想繼續再說什麼,但看到寧殷的眼神之後也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過一旁的宇正勳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
“咱們不是應該路見不平一聲吼嗎?烏拓家的人那麼殘暴,我們幫一下扎吉家有何不可?”宇正勳有些看不懂寧殷,怎麼一會兒俠義,一會兒又無情。
“遇到有人恃強凌弱,當然得幫,這可以算作是俠義。但現在是兩個家族勢力之間的爭鬥,他們為的是生存,遊獵人幾百年的歷史都在為了生存而戰,大的吞併小的,小的歸於大的,這是遊獵部落的宿命,誰都改變不了。成百上千人之間的戰鬥,不論誰贏誰輸都有人死去,僅憑誰的一人之力是左右不了的,”寧殷看向宇正勳,轉而又問道,“你一個人能夠對抗烏拓家上百號勇士嗎?”
宇正勳搖了搖頭,他沒那個本事。寧殷的話也提醒了宇正勳,這歸根到底是遊獵部落之間的恩怨,不是誰一下子就能解決的。
扎吉家撤退的路上。
隊伍被拉得很長,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若是再遭到襲擊恐怕會首尾難以相顧。
但眼下趕路要緊,阿古磊並未做出什麼調整,他帶著一隊人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為大部隊探路。
只不過在沒人注意的間隙,阿古磊悄悄地將一隻信鴿放飛在叢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