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深坑,而深坑的中央,陳豐的將柄仙劍卻被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森森白骨裸露在外的長生道君牢牢攥在手中。
而那長生道君卻一動不動的躺在深坑中的青石之上。毫無半點氣息。
陳豐面色慘白,半跪在深坑之中,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看著氣息全無的長生道君,陳豐在恢復一些靈力之後便欲將雙劍收回。
用力,再用力。
然而,任憑陳豐如何用力,卻也無法從長生道君的手中收回仙劍。
“江山,白河!”陳豐開口,雙劍亦在顫鳴,想要從長生道君手中掙脫出來。
費了好一番功夫,終於收回雙劍的陳豐,本欲鬆一口氣。
可當他想要取出酒葫蘆來上一口時,被嵌在深坑之中,已然氣息全無的長生道君,突然雙眸青光大作。
“怎麼會!”
太快了,快到陳豐才有所察覺之時,長生道君便已經朝著陳豐轟出了勢大力沉的一拳。
這一拳直擊陳豐腹部,在毫無防備的一拳之下,陳豐的身體以直線上升。直接飛出了深淵,而後身體撞擊到了山體內部最高處的崖臂上。
而長生道君在打出這最後一拳之後卻再也不動了,像是迴光返照後最終的消亡,徹底的永寂。
他那形同枯槁的身體,大片裸露在外的白骨之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彷彿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徹底化為塵埃。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屹立不倒。
深淵之上的陳豐,身體也被深深鑲嵌在了倒垂的高崖處。
隨之碎石的掉落,陳豐亦跟隨掉落。朝著深淵最底處掉落。
雙劍飛來,交叉著將掉落的陳豐接住。隨後將他送去了連通深淵的山洞中。
陳豐遭受了長生道君的最後一擊後,徹底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之時,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在岐國南方一座小村莊裡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的年紀。
在昏迷的夢境中,陳豐又見到了那一幕。
在那個豔陽高照的午後,還是稚童的陳豐一個人偷摸的跑出了家,來到了村外的小溪裡摸魚抓蝦。
摸著摸著,他便從溪流中摸出了一塊如水晶石般透亮,在陽光下還閃耀著氤氳微光的小石頭。
陳豐得到了那麼一枚神奇的還很特別很好看的石頭,他高興極了。
他如獲至寶般將石頭攥在手中,小心把玩。
然後,樂極生悲的他便在小溪中來了一個狗啃屎。
但他起身之後,卻發現手裡的石頭不見了,衣服也全溼了,眉心處還被磕了一個大包。
他難過極了,哭著在小溪裡找了許久,卻也再沒找到那枚神奇的石頭。
直到被他老孃發現,直到屁股糟了殃。他才在他孃的訓罵聲中回了家。
然而小小年紀的他又如何知道,那枚神奇的石頭已經為他開闢了靈臺,為他照亮了登仙台。
夢裡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但實際上卻已經過去了好多個時辰。
當夢裡的陳豐見到了他老爹的時候,那比他臉還大的巴掌乎來的時候,陳豐終於從夢裡驚醒了過來。
“不要啊!”陳豐大喊,隨之全身一股散架般的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
“嘶!”陳豐呲牙咧嘴,好半天。才發現原來那是個夢。
“為何會夢到那個場景?”
摸了摸眉心,感受到靈臺處的那枚石頭還在。陳豐忍著疼痛做起身來。
看著雙劍在眼前晃動,似乎是在為陳豐的甦醒而感到高興。
陳豐撫摸雙劍。
“這次多虧你們了。”
收回雙劍和山河印,取下了白色面具。
“還好雖然跌境,但身體還是陸地仙人的身體。”陳豐自語,而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師姐,你送的衣服又救了我一命。”
不知道深淵之下的情況,雖然已經感受不到深淵中的氣息,但穩妥起見,陳豐還是打算等恢復了又去一探究竟。
又過了不知多久,身上的疼痛漸漸消失。
再睜眼時,陳豐已入化身境界。
“因禍得福,長生道君那一拳,倒是將我送上了化神境界。”
感受著身體裡那強大的法力波動,陳丰神清氣爽。
隨即將仙縷衣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順便取出了油紙傘,將寧璐和被捆成粽子的傅軍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