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嗡鳴,陳豐一晃雙臂,隨之躍起一步踏到了青劍江山之上。而白劍白河則被陳豐握於手中,負於身後。
一襲白衣,在大雪之中御劍騰空而起,朝著那雪花深處飛去。
“寒來暑往,披白衣。”
陳豐御劍而起,于飛雪之中見飛雪。
“又是一年了。”寒風將白衣吹得發出獵獵響聲,青絲在大雪中飛揚,皎如少年的陳豐,心卻再難回到少年時。但現在御劍飛雪之中的陳豐卻更像一位仙人了。
還是一位心中仍有思念的仙人。
而這位仙人卻在天空之中停了下來,一襲白衣勝雪的陳豐於觀海城上空盤坐於劍身之上,目光卻朝著南方那無盡飛雪飄落的天空看去。
其實那南方的飛雪之中什麼也沒有,白茫茫一片,除了雪便是霧。
可是陳豐卻能看到更遠處,看到及南之地,看到南離冰原上正與餘燼生靈交手的天驕們。
非是陳豐如何神通廣大,不過是仙體與魔體同心,所以只要願意仙體陳豐便能看到魔體陳豐所看到的一切。而魔體陳豐自然也能看到仙體陳豐所看到景物。
……
南離冰原,萬年不曾融化的冰川,經歷了仙尊與餘燼至強者的一戰後,終歸還是沒能在那種蓋世威壓下留存下來。
至強者之間的對決已經落下帷幕,今時登場者皆為兩界年輕一輩的最強之人。
紫衣少女澤,紫色衣裙下一雙玉足裸露在外,白皙修長,似精雕細琢而成,紫衣輕擺,眉目如畫,如詩中仙子,纖塵不染。
而她每踏出一步都有大道與之共鳴,似在歡呼。一步千里,於她而言便如閒庭信步輕鬆淡然。
這便是天驕榜上能與沈青涯並列的第一人,她出生崑崙受天地大道眷顧,伴隨億萬金蓮而來。出世便是如今的模樣。她無需修行,自來到人間那日起便通萬法,甚至無需境界堆砌,境界於她而言毫無半點意義,所以天驕榜上她的境界未知,並非她刻意掩藏,而是她本身便沒有境界,然,無境卻勝有境。
這一刻,所有到此的天驕都沉默了。而天驕之中最有感觸的莫過於沈青涯,同為天驕榜第一人,沈青涯又通達萬道,對道的感悟最深,同樣也最能感受到少女澤那種伴生大道的恐怖。
少女澤停步之時,更有氤氳紫氣自九天之上垂落,鋪就萬古長空。
有人喃喃開口自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以為自己能上天驕榜前十便有多了不起……可笑。”
少女澤還未出手便引來天地異象助陣,而從黑暗之地走出的餘燼生靈亦不輸陣,餘燼生靈,人未至便有金光大道開路,而那餘燼生靈周身更有金色流光如潮汐般相隨而來。
而餘燼生靈全身上下亦有金光包裹,更將自身暈染的曜曜生輝。
而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場中派頭十足的兩人吸引時,沈青涯的關注點卻出了些岔子。
見那攜金光而來的餘燼生靈,沈青涯喃喃自語一句:“他看起來似乎不缺錢!”
便是他這一句話,卻引來眾人側目。就連風雲榜上的眾人都朝他看來,瓊露更是掩嘴而笑,似乎覺得這位長的又年輕又好看的人又有趣的年輕人說的很有道理。
陳豐也側目,搖頭失笑。
沈青璇亦然,不過她卻沒有笑,反而目光不善的看著沈青涯。不知為何,她對她的這位師兄總是有種奇怪的感情。不見的時候覺得他千好萬道,見到之後又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或許是因為他長了一張嘴吧,一說話就能氣死人那種。
陳豐似乎察覺到了一股殺意從自己身旁掠過,而後回頭看了看沈青璇,他知道那殺意為何而來,許是被氣的。便開口道:“其實我也覺得你那師兄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那金光燦燦的餘燼生靈攜無盡金色汪洋而來,且有金光開道,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很有錢。
沈青璇撇嘴,那話從陳豐口中說出似乎有覺得沒那麼惹人厭煩了。繼而將目光頭向陳豐,面上泛起一絲笑意,開口道:“魔體的你除了看起來有些邪氣,似乎與原來的你沒什麼區別。”
陳豐訝然,而後摸了摸臉,笑道:“本來就沒兩樣,不論是魔還是仙,但終歸都叫陳豐。”
對此,沈青璇便又是好奇問道:“既然一樣,那之前為何還要將魔體封印呢?”
即使沈青璇身懷無垢劍體與琉璃心,卻也搞不得陳豐封印魔體的意義何在。既然一樣,那何不大大方方展露呢?
“我生來便是魔。”陳豐笑道:“但以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