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南海深處,試圖依靠陸地仙人的法眼看到那天妖一族內所發生的事情。
然而,陳豐縱使用盡了全力,卻也未能發現出什麼。
天妖族地雖離觀海城不及萬里,但那裡卻始終被迷霧遮掩,讓人無法窺探。
“看來不知道信函內容的情況下,只靠猜的話是猜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陳豐突然也生出了一種“既然那麼多人都去得,難道我便去不得的想法。”
而後,又在心中思複道:“既然扶嬌都提起了這事,那我這做叔叔的難道不能為小侄女走一趟?”
再想想既然景溪宗也接到了信函的邀請,那自己不也是景溪宗的人嗎?紀常清能去,那自己自然也能去!
一念至此,陳豐豁然起身。
將神識掃過當歸小築,見小築中的幾位少女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陳豐便也下定了決心。
“只去看一眼,得到真相後就回來!”
說著,陳豐便離開了當歸小築,於月下施展一步千里的神通。白衣再現之時已經身在波濤洶湧的南海之上。
稍稍止步,卻無心傾聽海潮浪湧,只在月華下以法眼視過前方數百里外聳立的群島。
目之所及,島上礁石林木一覽無餘。陳豐微皺眉頭,隨後鬆開。嘴角輕揚。原是在群島之中某一座小島上見到了熟人。
微微頓足之後,陳豐再次邁開腳步,朝著那熟人所在的小島而去。
同一時間,霽月山魔淵中的陳豐也將疑惑的目光看向魔淵前的紅衣女子。
薇嵐未曾抬眼,只是面色平靜的開口道:“南海之事你不該插手,幕山城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南海的事情,薇嵐姐姐知道多少?”魔淵中的陳豐問道。
薇嵐依舊平靜:“這是宗主棋盤上必不可少的一步棋,子已經落下,你去與不去都不會對結果有任何影響。”
“但我還是想知道。”
“餘燼進入人間,只有南海一條路,但這條路上總是充滿荊棘的。”
“這麼說來,南海天妖便是餘燼生靈的第一道荊棘?”
“是。”
“瓊洲一流勢力的入局,便是要幫助天妖打造這第一道荊棘?”
“是。”
“據我所知,許多勢力現在都還不知道有餘燼的存在,所以他們真的會為一群無時無刻不覬覦瓊洲這片富庶大地的妖族而出手嗎?”
這一次,薇嵐終於不再只說一字,但她的話語依舊簡潔。
纖手柔撥琴絃,琴音淡雅婉轉,薇嵐的話語卻如一道鋒利的刃,一語定了所有入南海勢力的退路。
“由不得他們不同意!”
……………
而在南海之上群島之間的陳豐亦在紀常清那裡得到了答案。
“如今的瓊洲,所有的勢力除了啟天閣外,都要在天武國淵國與西方諸國聯盟之間選擇一個作為依附。”紀常清說道
“所以,這三個勢力的決定往往便決定了他們身後家族或山上宗門的選擇。”
聽浪潮襲耳,享海風撫身。
在一座靠近天妖一族勢力範圍的小島之上,陳豐靜靜聽完紀常清的話。
沉默片刻,陳豐似自語,亦似詢問般開口道:“真的能讓那些什麼都不知道,還自詡不凡的山下家族和山上宗門去幫妖族嗎?”
“總有辦法讓他們同意的。”紀常清立於陳豐身側,目光看著被迷霧遮掩的天妖所居之地,眼中似有東西流露。
“讓他們知道敵人的存在嗎?”陳豐說道:“但是,人心鬼域,若是將餘燼即將降臨一事透露給太多的人,這天下只怕未等敵人到來便已經開始大亂了。”
“現在不亂嗎?”紀常清呵呵一笑,而後說道:“終究都要讓他們知道的不是嗎?”
陳豐輕笑,將遠眺的目光收回,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紀常清,並用玩笑般的口吻說道:“我倒是沒想到,紀長老會知道這麼多。”
紀常清亦微微一笑:“陳山主知道的,似乎也不比我少嘛!”
二人相視一笑,皆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美到舉世無雙的人。
無論是陳豐還是這位如今景溪宗的當家人,能將人間未來的敵人告訴他們的,都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便是青衣絕世的念無雙。
既然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那麼陳豐也再沒有理由去天妖的地盤上當攪屎棍。
南海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