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築基練氣士的話傳到了金丹強者的耳中。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且一隻聚天地靈氣吸收日月之精華而化為山精的人參,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的散修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神藥。
現在神藥就在眼前,而且已經唾手可得。這又讓人如何不心動。
看到氣息愈發強盛的金丹強者,王一依舊錶現得鎮定自若,旋即面容一冷,言語帶有幾分威脅的說道:“怎麼?你們真想死不成!”
可惜,王一雖嘴上說著威脅的話,內心卻是涼了半截。
“想我王一,一世英名,今日恐怕真要斷送於此。只是可惜了天下的小娘子們從此便要失去一位風流倜儻的未來大神仙。”王一於心中暗歎。
他不是什麼天之驕子,沒有一眼參悟秘法神通的本領,就連陳豐之前給他的長生功,到了現在他也連門檻都還未邁進。
可他雖然天賦不高,卻勝在用心,別人揮劍一次,他便揮劍十次,別人修行半日,他便修行十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就連在遊歷的路上也絲毫不敢懈怠,只要尋到一絲一毫的時間,他也會將時間用來吸納天地靈氣,或參悟道法提升自己。
王一的問道之心從來沒有停歇,一路的北上,一路的遊歷,經歷幾多廝殺,見過許多人情冷暖,但他的問道之心從未變過。
今入死境,他未退。因為他所走的道亦無退路一說。若今日一退,那麼他想在進一步便更難了。
金丹散修可不會管你問道之心如何,在他的眼中,王一懷裡的小山精才是真正的寶貝。
王一的威脅只能嚇唬他,但在巨大的誘惑面前,散修們又豈會被區區幾句嚇人的話而退卻。
那位臉上有疤痕的金丹境強者,身周浮現出了一道道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暗青色劍光。劍光之上有絲絲縷縷的金色符文流轉。
此劍落到隨然或是寧璐眼中,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凝劍術,根本難登大雅之堂。可在王一眼中卻如面對一頭史前兇獸,強大的威壓與劍意,便如那兇獸的獠牙,佈滿了嗜血的氣息。
這便是境界之間的差距,若非人間少有的那幾位絕世無雙的天驕,其他人根本無法逾越大境界差距所帶來的天塹鴻溝。
王一當然也不能。
“王一哥哥,渺渺不要你了,你快走吧!”王一懷中的小山精自然也感覺到了金丹強者那強盛的劍意。她將一雙小手用力的推搡著少年的胸口,試圖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她跟了王一一路,可現在在面對危險時她卻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換王一一條生的可能。
“別吵!”對於小山精的推搡,王一任就無動於衷,在金丹強者的巨大威壓下,王一的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可他依舊沒有退,只是死死的盯著那位金丹強者凝聚而出的劍。他握劍的手也更加的吃力起來。
而就在他感覺到莫大威壓之時,卻是連他也沒察覺到,他的眉心處,那個灰暗混沌,還未徹底開闢出的靈臺深處,一顆普通初春時晨曦下落在草葉尖頭的透明水滴,正緩慢的散發著透明的盈盈光澤。
同一時間,寧璐,隨然和靈劫三人卻各自表現出不同的神色。
看到昔日的同門即將身死,靈劫急在心裡,而她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籙,身上的靈氣匯聚在符籙之上,讓符籙的符文猶如有了生命般金光熠熠。她在蓄勢,曾經的同門無論如何她都要盡己所能救上一救。
比起靈劫,寧璐可就淡然了許多。化神對金丹,不過一個念頭便能取其性命。
所以,在靈劫蓄勢待發之時,她卻輕鬆開口道:“妹妹放心,他即你的同門,那我可保他無恙。”
說話之時,寧璐便已在指間聚起一道劍氣,那本是崔知玄的九天御劍之法,在陳豐化作崔知玄與她對決之時,她便已經窺見此法部分真意,如今更是直接信手拈來。準備以此劍送那位金丹與幾位築基散修去酆都。
然而,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入寧璐和靈劫耳中,讓二人收回了手中神通。
“等一等!”
這是陳豐的聲音,不過卻是隨然開的口。
他察覺到了王一靈臺深處的變化,瞬間便知曉了那是真正的陳豐留下的後手。
就在寧璐和靈劫充滿疑惑時,隨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王一的契機到了………”簡單的一句沒頭沒尾的解釋,卻也足以讓寧璐和靈劫收起疑惑。
她們雖不知王一所謂的契機是什麼,但既然是她們眼中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