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舟之上,一位白衣勝雪的年輕男子,一手握著一柄散發青色劍光的長劍,一手拎著酒葫蘆。
開啟酒葫蘆聞了聞,卻是露出一臉的嫌棄,但只是一瞬間他便又恢復了正常,隨後便舉起酒葫蘆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喝得直想吐,但他還是強行忍住了,不僅忍住了,還表現出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
因為陳豐平時可是極愛喝清濁酒的,所以現在已經取代了陳豐的隨然可不能在陳豐徒弟面前表現出半點不一樣的異常。
“師父,我們真的要去劍侍山嗎?”寧璐坐在陳豐身後,有著忐忑的問道。
因為那位劍侍山的弟子之所以盯上她們,全都是因她而起,而最後在她們將要動手之時,卻被一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救走了那幾位意圖對他們不利的劍侍山弟子。
被寧璐這麼一問,辦做陳豐模樣的隨然頓了一下,然後開始回憶起他查閱了打量卷宗且在暗中觀察了許久的陳豐會怎麼回答。
好在他對陳豐足夠的瞭解,旋即便轉身,微笑著看向寧璐道:“今日為師便教你第二堂來到人間的課,得饒人處不饒人!”
“何況,劍侍山敢縱容弟子對我的小徒弟言語輕薄,那我這做師父的又豈能不了了之。”
聽得師父的話,寧璐心裡像是吃了蜜糖般,暖暖的。
只因幾句輕薄,便要為自己與一個宗門為敵,有這樣的師父,寧璐更覺自己今生有幸。
“可惜,他是師父………”
情竇初開的她,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能遇到一位舉世無雙的男子,能為她披荊斬棘,香伴於這茫茫大道之途。
而她的師父,與她幻想中的男子是那麼的相似。
“若是他不是師父,也沒有師孃該多好………”寧璐在心中暗暗想道。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
“寧璐啊寧璐,能遇見師父你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又怎麼能去想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呢?”將那一絲念頭壓下,她對陳豐更加的尊敬了。
假陳豐帶著陳豐的弟子準備問劍劍侍山,而陳豐卻帶上了崔知玄的面具隨幾位與崔知玄同宗的弟子出現在了劍侍山中。
救他們的人並非是崔知玄背暗中保護他的人,而是崔知玄在劍侍山的師父,一位劍侍山的太上長老。
而劍侍山太上長老之所以會出手救他們,卻是因一封不知從何而來的秘信,而秘信中則帶著一段鏡花水月的投影,投影之中正是自己這位天才弟子出言挑釁陳豐後又緊隨其後追出茅屋山的場景。
在那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這位喜歡惹事生非的弟子,這一次給宗門闖了多大的禍。
崔知玄或許不知道陳豐,但這位太上長老卻是知道的,淵國屠萬人,又在景溪宗設局清除異己,甚至有傳問說他曾斬殺過絕世仙人,這兩次的出手,早已將陳豐的名聲傳便半座瓊洲,劍侍山雖與景溪宗相隔萬里,但一位陸地仙人想要知道一位名聲大噪的另一位陸地仙人的模樣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平時的崔知玄便是這麼個仗著自己有些手段,便到處欺男霸女的人,可念在其天資出眾,所以劍侍山的老一輩們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胡作非為,若真出了事,劍侍山自然能為他兜底。
誰讓這劍侍山乃是泗水國第一山呢?在整個泗水國,除了那座茅屋山,他劍侍山還真沒什麼不敢得罪的。
可如今,這位劍侍山的太上長老卻沒有了平日裡的淡然了,在救得崔知玄幾人後,便是對著幾人一頓破口大罵。
“惹什麼人不好,非得給宗門惹這麼一位瘟神,如今那姓陳的若是離去了還好,但他若是找上門來…………”
聽著這位太上長老的訓話,如今已經帶上人皮面具的陳豐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聽著別人當著自己的面再罵自己,而罵人的人卻還不知自己便是他口中那姓陳的,這種感覺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在陳豐心緒起伏之時,也不得不感嘆帶在頭上的人皮面具的神妙之處。
這人皮面起先是出自千面狐妖,狐妖素素之手,後又經過念無雙的改良,更是將一個人的形與神徹底融通其中。
帶上之後,無論面容,神韻,甚至是境界都徹底變了一個人,而且這種面具更加厲害之處便在於,它能瞞過一位仙人之上就連混元仙人也未必能看穿其面具下的真身。
所以,只要自己不將馬角露的太過明顯,別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現的。
而就在劍侍山的太上長老將要給崔知玄等幾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