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或許將你交到我手中的人會知道些什麼,所以你也別太難為自己。”
聽了陳豐的話,青歡沁的臉上依舊帶著痛苦,不過此時看起來比之前倒是減輕了許多,至少那無力的呻吟已經停了下來。
她將扶著馬背的手收了回來,重新穩住搖晃的身形,而後對陳豐說道:“你的問題,我記下了,我會盡我所能去回憶。”
陳豐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第三個問題,為何在見到我時,你會自稱罪將,據我所知,你生前可是鎮守皇城將圍城敵軍生生擊潰的名將,且是岐皇親自冊封的鎮國大將軍。”
這一次,青歡沁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動容之色,且帶著少許的失落道:“岐國分崩離析,我卻無能為力,本欲率軍收復國土,讓我岐國重現輝煌。”
說道此處,她的臉上卻只剩不甘與無奈。
“我帶領大軍揮師東進,可行至半道便遇到了仙人暗算,也因此而丟了性命,我有負於陛下所託,亦有負於岐國萬民的信任………”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在了黑白水墨平原的秋風之中。
看得出她是很愛她的國家,也很想為她的國土頃盡全力,還一個完整的大岐給那個已經支離破碎的故土。
不知起始的秋風像聲聲龍吟般在這水墨平原之上呼嘯不止,那一抹殷紅與青絲亦在風中不甘的發出嘩嘩的聲響,那聲響便似千軍萬馬的嘶吼喊殺,欲向敵人的心臟狠狠撞去。
最終,所有的不甘卻只化作陳豐口中的一聲嘆息,千軍萬馬的嘶吼也在這生嘆息中,付之東流去。
“我也是,岐國的子民啊!”
風依舊不止,陳豐這最後一句“我也是岐國的子民”亦在狂風之中被徹底淹沒。
再次將思緒拉回現實,陳豐平靜開口道:“你生前的願望我不能保證幫你實現,但害你丟掉性命的那些傢伙我終有一日必然去尋他們。”
陳豐說著,青歡沁安靜的聽著。
等到陳豐說完,青歡沁便也開口道:“今後主人若有需要,只管將我推至身前便是。但求主人能有一日,將我帶到岐國,讓我再看一眼我出生的地方。”
陳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青歡沁的請求,然而,等他再回到那片故土的時候,那裡還是否能被叫做岐國便不得而知了。
一洲為一國的天運皇朝可不會讓其他國家存在於自己領土中的。
三個問題,讓陳豐知道了青歡沁的死之,也讓他大致知道青歡沁對於生前的記憶並未忘記太多,至少一些大事她是記得的。
隨後陳豐又與女將軍青歡沁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就當是促進彼此的瞭解,增加彼此之間的關係吧。有時候閒談的話語也有著出人意料的作用。只可惜,陳豐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堆,而女將軍卻沒給陳豐多少回應,反而漸漸蹙起了眉頭。
見得青歡沁的反應,陳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倒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討人嫌了。
陳豐最後也沒有說出自己便是她曾經救過的小乞丐,而且既然她不太喜歡與自己說廢話,那麼自己也該識趣些。
簡單的道別之後神識便退出了畫中世界。
收起畫有紅甲銀槍,英姿颯爽女將軍的畫像,看著天邊的銀月已經漸行漸遠,在再取出酒葫蘆喝了一大口之後,陳豐也終於將思緒放到了那座霽月山中。
“看來,該回家了!”
……………
一直在當歸小築的房頂呆到了月落日升,酒葫蘆中的清濁也不知喝下了多少。
冬日清晨的風撫過陳豐的臉頰,獨自靜坐一夜後陳豐終於起身。
神識掃過幾位醉酒少女,發現除了寧璐外其他人都還在酣睡正香。而寧璐卻已經將浮屠酒中蘊含的靈氣藥力全部吸收,修為也比昨日精進了不少。
寧璐起身時發現自己醉酒後的第二天反而更加的神清氣爽,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但當她看到身邊的小白時,卻是一臉懵圈,全然完了昨夜她是如何扛著一頭麒麟來到房間的。
寧璐歪著腦袋,暗自回想昨夜的事,卻越想越覺得臉頰滾燙,感覺自己都沒臉見自己師父了。
最後直接將雙手捂住臉,那嬌羞的模樣倒是更顯可愛。
可她正對昨夜的事羞愧難當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更讓她當即便想找個地縫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