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很快,快到撕裂了空氣。劍刃也很強,強到一擊便足以秒殺一位化神境界的練氣士。
因為凝聚劍刃的男子是一位山上名門出身的譜牒仙師。他不認為小小一位化神境界的連一件像樣的法寶都未必能拿得出來的散修,能夠接住他那來自練虛境界的一擊。
在它出手之時,他的目光依舊在寧璐身上,出劍的手也已經緩緩落下,動作優雅,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然而,片刻之後,他臉上掛著的笑容便消失了,他那高高在上,視陳豐如螻蟻的姿態也不見了,轉而變成了驚訝,又從驚訝變成了惶恐。最後更是難以控制的顫抖了起來,來自心靈的恐懼,讓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彷彿染上了一層寒霜。
不僅是他,與他同來的其餘五人也同樣知道了害怕的滋味………
他們想要逃,卻無奈的發現,他們的身體已經不受他們的控制,即使想要移動一分一毫也做不到。
隨著對身體控制權的消失,他們的他們眼前的世界也變了,變得黑暗,變得沒有了感知,變得如同死人一般,瞬間陷入了永恆的寂靜中,對於身週一切都失去了知情的權利。
可他們並沒有倒下,也沒有真正死去,他們只是被人封閉了所有感知,此時的他們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立在原處一動不動。
然而他們的周圍也確實發生著變化。而且還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山河消失了,天上的太陽也不見了。而寧璐周田甜和靈劫三位少女也不見了。
這裡變成了霜雪的世界,腳下的大地看不到塵土,只有一層不知堆積了多少丈深的冰霜,冰霜的光芒,將這片沒有太陽的世界映襯的如同白日一般,天上的飛雪在大片大片地墜落,讓這片霜雪的世界變得白茫茫一片。
在這千里飛雪之中,有兩道身影正從雪中踏步而來,當二人出現時,一切時間,空間都變得靜止,原本飛落的千里大雪也在二人到來時靜靜地懸停於空中。世界也變得寂寥無聲。
變化來得太過突兀,突兀到在此之前就連陳豐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在這片雪澤世界中,陳豐並沒有被針對,所以他能看清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也能感知到一切。
沒錯,這片雪澤的道韻與陳豐的水運大道很相似,甚至可以說如出一轍,可偏偏這片雪澤世界的出現又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說是完全沒有關係,卻也不完全正確。
因為他看到了從雪中而來的那兩人,且兩人他都認得。
其中一人正是天武國國師,也是陳豐的第五位師兄,趙牧。
而另外一人,他也認得,又或者說不認得,那個人雖然與陳豐有著相同的手段,但陳豐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半點熟悉的氣息。
可是那一身白衣勝雪的年輕男子又與陳豐脫不了干係。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趙牧身邊的那位年輕白衣男子,與陳豐太像了,二人彷彿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不論是神態還是道韻,簡直都是一模一樣,當二人站在一起時已然分不清誰是誰了。
陳豐微眯雙眼,看著趙牧與他身邊的陳豐,臉上沒有半點笑意,而他的手中兩柄仙劍江山白河已經緊握。
“趙牧,你這是打算換一位師弟嗎?”陳豐開口,聲音有些冰冷。任誰看到一位與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與自己沒有半點兒關係的人出現,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正常的事。
然而,回應陳豐的卻不是趙牧,而是他身邊與陳豐一模一樣的男子。
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看向陳豐的目光是平靜的,沒有惡意,但這一刻的他卻比陳豐還要像陳豐。
男子開口,聲音竟也與陳豐有著十分的相似。
“如何?”男子攤開袖手,將那寬大的袖袍垂落在陳豐眼前:“在下比起陳山主誰更像真的?”
陳豐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隨意。也很輕蔑。
“今日你若能殺了我,那麼你便是真的!”陳豐開口之時,手中的劍已然指向了眼前人。
與陳豐一模一樣的男子看了一眼趙牧,趙牧則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也不見他開口,只是一揮手便將立於雪澤上的之前欲殺陳豐的幾人帶離了兩位陳豐所在之地近千里之外。
千里,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練氣士來說並不算太遙遠,陳豐遙看趙牧一眼,旋即又開口道:“你們覺得這片世界真的能擋住我的劍意嗎?”
這一次開口的卻是趙牧,他微笑著開口道:“天機已被遮掩,師弟只管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