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景溪宗近數千裡之遙,一位臉帶面具的黑衣人藏身於虛空之中。
景溪宗此時的局勢俱已收入他的眼底。
“天權山的聖人,脆竹山的魔頭皆已出現,還有之前見到的武道天人青墨客。”面具人開口自語道:“如果這便是景溪宗後山全部的底蘊的話,還真有些叫人失望了。”
突然,面具人的耳中有聲音傳來。
“你帶來的人也沒多少嘛,又如何能確定能勝過宗門後山呢?”
然而,面對突然出現的聲音,丹螭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青墨客。你終於來了。”面具人丹螭平靜開口道。
“以佛門菩薩對儒家聖人,以道門的道首對魔界大魔。那麼你又該請出誰來對付我這位山下武夫呢?”青墨客出現在了丹螭身邊,笑言問道。
丹螭無奈道:“原本是想請一位玉京城中的老友出手的,可是奈何,他不願插手人間事,所以沒辦法,便只好從皇宮中請出一位武道天人來對付你了。”
“聽聞淵國皇宮裡有不少武道高手,今日能領教其中之一也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說著,便有一人突然從丹螭身後竄出。崔掌朝青墨客面門擊去。
青墨客反應迅速,在那人掌風到來之前便已出拳。
拳掌相對的瞬間,這片隱匿在虛無之中的空間也隨之破碎。
“以佛對儒,以道對魔,以武夫對武夫。”丹螭遠離二人交手的範圍開口說道:“而我帶來的人還不止如此,不知你後山還有誰來應戰呢?”
青墨客一邊對敵,一邊冷笑道:“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此方天地便已被拳意與掌風覆蓋。
而丹螭卻也未向青墨客出手,因為他還不能確定景溪宗後山是否還有掩藏的高手未出。
他這一次針對景溪宗而設局,已經做了許久的準備。
從清除箐陽山開始,這個局便已經開始了。而如今針對景溪宗後山的局卻也只是他開啟更大棋局的一個開始。
然而,在那之前,他所要做的便是摸清楚景溪宗後山的全部力量。因為這股力量的存在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仙人之上,不可在人間出手。可若不是仙人卻有著與仙人之上同等實力的人呢?
那樣的人不多,卻也存在。且正好淵國便有那樣的人。
從婆娑洲的佛國遠渡而來最後卻選擇在淵國立寺弘揚佛法的僧人。如今更是證得菩薩果位,如今卻依然留在淵國且成為了淵國的國師。
還有,出身正一的道士,雖是中土的分支,但也出了一位道首。而那位道首本就出身淵國。如今天武國與淵國爭勝,道首自然也就站在了淵國一邊。
但僅是請出此二人出手,丹螭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而武夫本就屬於山下,自不歸玉京城也不歸中土崑崙山。所以自可在人間出手。
無論佛門菩薩亦或是道門道首,甚至是武道天人。這樣的人在人間也是極少數的。可偏偏在景溪宗後山便聚集了三人同等實力之人。
而且,丹螭甚至懷疑景溪宗那位九洲第一美人也已經是仙人之上的境界。而且,既然自己能夠行走人間,那麼她必然也有辦法在人間行走。
所以,丹螭身邊其實還有一位武道天人未曾出手。其目的便是為了提防那位九洲第一美人。
不過,現在的他還是朝著景溪宗後山而去。
他想知道,能讓三位不弱於仙人之上的人甘願畫地為牢,自立禁地而所守護的東西又是何物。
若說天權山上有書樓,那麼脆竹山又有什麼?易水源頭呢?
沒有人發現丹螭的行蹤,也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入了景溪宗後山的。
總之,現在的丹螭已經來到了景溪宗後山。
易水是從一座名為清漢的靈山流出的。
易水出清漢,分流各山。白榆,瑤光,開陽,玉衡,霽月,脆竹,天權其七座靈山雖不相連,但易水之水仍舊在每一座山下流淌,而後在臨近前山之時匯聚為一,自景溪山下以北向南奔流而去。
而丹螭的落身之地便是這易水源頭的清漢山中。
雖已入秋,但清漢山中的草木依舊如晚春一般,青草依依,古木翠綠。
丹螭來到這清漢山後卻是放慢了腳下的步伐。但他雖走得很慢,外放的神識卻已籠罩整座清漢。
這裡有許多溪流從山間流淌,然而,他所要尋找的卻是青墨客所居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