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他的不務正業,在圈裡換車主是出了名的,一提到他,那些計程車車主直搖頭。
女兒出生了,做媽媽的應該是最開心的了,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
他對孩子不管不問,每天出去不是打麻將就是鬥地主。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依靠賭博來贏點錢養家餬口,可是天底下,哪有依靠賭博能養老婆孩子的呀?
因為缺乏營養,我的奶水嚴重不足,女兒餓得哇哇哭。
沒辦法,我只能靠自己,當孩子睡著的時候,就趕緊編織毛衣,為了給孩子掙點奶粉錢。
後來,趕上老婆婆老房子動遷,看我也是真的不容易,就和老公公商量,用部分拆遷款給我們買了一套房子。
雖然是八層頂樓,又是兩棟樓角的位置,結構很差,但我已經非常知足了。
不管怎麼說,結婚苦了幾年,終於熬出了自己的房子,真正在城市裡算是紮下根。
到孩子能脫手了,我就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了,找了一家超市打工賣貨,超市離我家不算遠但就是下班比較晚。
下班回家,要路過一段火車道,沒有路燈,到了晚上人跡罕見,我每次從那裡經過時,都被嚇得心驚膽戰。
建軍乾的是白班,晚上不是和朋友喝酒,就是在家待著,讓他來接我就嘰嘰歪歪,我也懶得用他了。
記得那是一個冬季的夜晚,路過那段火車道的時候,碰到一個攔路搶劫的,劫走了我身上僅有的二十塊錢和一部破手機,還好我人沒事。
當我玩命似地逃回家,驚魂未定開啟家門的那一刻,卻看到建軍正在嗑著瓜子,悠閒地看電視呢!
當時我又急又氣,更多的是感覺委屈,眼淚止不住地嘩嘩往下流。
我和老婆婆說了這件事,建軍被他爸痛罵一頓,這才有所收斂。
後來條件稍微好了一點,讓朋友幫著買了一套二手電腦。
從此他就像著了魔,每天對著電腦用一個食指頭,敲著鍵盤打字和人聊天。
後來從他和朋友的閒聊中,我才知道,他加了一百多個聊天交友群,我想他一定是瘋了。
開始的時候,建軍還只限於在網路上聊天,到後來就開始參加各種群聚會,經常是喝得半夜東倒西歪才回來。
再後來,就經常夜不歸宿了。
我擔心他喝得醉了出危險,就給他打電話,他嫌我催促他回家了,急頭白臉地罵我,後來就乾脆關機了。
我後來才知道,他們每次群聚會的流程就是先吃飯喝酒,然後再去唱歌喝酒,最後再帶著看上眼的異性去開房。
有一天我正在超市上班呢,有個五十多數的醜女人來找我,叼著菸捲,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她說你老公喝多了,讓我把他送回家。
我透過超市的窗戶朝外一看,他正被一對男女一左一右地架著,自己根本站不穩,我當時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每天忙成這樣,他倒好,喝成醉鬼樣一樣,還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去我工作的超市丟人現眼。
我對那個醜女人說,工作時間無法請假,讓他們一起喝酒地送他回家吧!
等我晚上下班回到家中,整個屋裡被建軍吐得到處都是,整個屋裡的那種氣味,燻得我差點嘔吐出來。
更可氣的還在後頭,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後去唱歌,因為冬天路滑先後摔斷了兩次腿。
為了照顧他,我只得辭掉超市的工作,一邊做計時工一邊照顧他。
等他腿好了之後,我腰疼得已經無法站立,我打小就有貧血這個毛病,是先天性的。
血壓經常是90~50,有時甚至更低,經常全身難受,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似的。
建軍看著我腰疼也不關心,卻說要去南方跑長途拉貨賺錢,我知道他根本就吃不了那種辛苦,也不是那種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幹事的人。
可是在他的一再要求之下,我還從父母那裡借來三千塊錢,讓他帶著出去闖一下。
結果和我預料的一樣,不到半個月,他就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嘟嘟囔囔地說不好乾,三千塊錢也血本無歸。
建軍屬於小錢不想賺,大錢賺不著的那種人,總想著天上能夠掉餡餅,做著買彩票能一夜暴富的美夢。
他唯一的強項就是吹牛皮,那牛皮都能給你吹到天上去,還淨嘮一些社會嗑,讓人以為他是混社會的。
說心裡話,我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