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一百五十步,還沒列陣好的西夏人,稀稀拉拉的射出了箭雨,曹小強理都沒理。
因為是坐馬車的,不用考慮太多負重,所以馬車上的人,都是起碼穿三重鎧,最外面一層的明光鎧,都是加插板的,還特別製作了頭盔和麵甲,保護頭臉。
更何況還有馬車上的擋板能夠提供防護,這戰車是有頂,拋射對戰車沒有多大作用。
況且西夏人弓箭射出的箭,跟撓癢癢一樣,沒有大型弩箭,根本對付不了防禦力驚人的戰車。
曹小強都沒捨得用車弩進行先發制人的射擊,用不著,留給後面更需要的西夏人吧。
前面這些看著就是炮灰的,不值得動用車弩。
五十步,曹小強才一揮手,釋出了命令,急促尖銳的號角吹響,馬車兩邊的戰士,手中平端半天的弩,扣下了扳機,
前排射完,坐下,給弩上弦。後排,站起,瞄準,射擊,坐下,給弩上弦。
四人正好,不緊不慢的形成不間斷射擊。
距離近,才射的準,殺傷效果才好。
抵近射擊戰術,曹小強很喜歡用這種戰術。
龍蝦兵在排隊槍斃時代,仗之縱橫四海的戰術,很符合曹小強的想法。
在敵人破不了你的防的時候,自然是用這種能夠最大揮發殺傷力的戰術了。
如果是步卒面對騎兵衝鋒那種不能讓敵人近身的情況,那自然是用拋射,最大射程箭雨覆蓋的打法了。
其實說到底,就是依仗裝備優勢欺負人。
曹小強現在很享受這種感覺。
李三德在度過最初的緊張後,現在也很享受這種裝備碾壓帶來的最大勝利的快感。
西夏人成排中箭倒下,跟排隊槍斃差不多,不過西夏人是被槍斃的一方。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躲過了箭雨,或者說,沒有被射中要害,而倒下。
可是他們又是悲慘的,披著鎧甲的馬拖著馬戰車高速接近,然後撞飛,落地後被馬蹄踩踏,再被寬大沉重的車輪碾壓。
還有極少數幸運兒的話,在兩車交界的地方,能躲過一劫的話,跟在戰車後面的輕騎兵手中的馬槊,會結束他們的痛苦。
碾壓的破陣,一衝而過,西夏人的慘叫陡然一輕。
李三德回頭看著地上那碾壓後,慘不忍睹的超大型車禍現場,強忍著,把要早上吃下去的肉餅吐出的衝動。
李三德好半天才恢復過來,“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螳臂當車了。”說著,還乾嘔了幾聲,暗自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頭看那些死屍,真是太賤了,晚上要做噩夢了。
跟在輜重隊伍的徐新月和嶽靈雨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的宋軍就這麼輕鬆擊破了阻擊的西夏人。
還要再看時,被趕車的健婦拉下了車簾子,遮擋了目光,“四位夫人,太血腥了,還是不要汙了眼睛的好。”
徐新月太擔心,還想看,被慕容曉芙拉住,“姐姐,不要去看了,死人,太多的死人,有什麼好看,而且是死的很慘的人,看了會做噩夢的。”
“你怎麼知道的?”徐新月詫異的問道。
“因為,銀花和白英姐姐,經歷過,後來做了很久的噩夢呢。所以小強,就不讓我們再踏足戰場了,除非不得已。”慕容曉芙小聲解釋道。
徐新月是聽勸的,沒有再去看外面情況,直到趕車的健婦,再次拉開車簾,已經脫離剛剛的戰場足夠遠了。
“這破敵,也太輕鬆了吧?剛剛有多少西夏人?”徐新月興奮的問道。
馬車裡,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這回比順州城下,破敵要容易的多啊。順州城下,可是折騰了大半夜,火牛陣,重騎突襲,步車軍陣箭雨洗地,步軍軍陣對決,重騎衝鋒西夏人步軍軍陣。”李三德身邊一名皇城司的人掰著手指頭在嘀咕道。
“那一戰,勝的也不容易啊,我跟在折將軍身邊,看著大家,也是非常拼命的。”
“曹大人那邊對陣葉悖麻的時候,我看不清楚,但是我們對陣李默的時候,我是全程經歷過的,真的很兇啊。”
“雙方都很玩命,都是以命換命啊,我嚇得腿都軟了。那李默,也是被曹大人重騎破了陣,徹底無望了,才投降的。”
“就那樣,還把曹大人射得跟刺蝟一樣,我當時嚇壞了,以為曹大人要重傷不治,結果,沒鳥事。”
“曹大人,那橫練功夫,肯定是一絕啊。”
“我被那次嚇到了,李總管,不要笑話我,我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