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都挺安靜的,直到中午過後,才有一隊隊比較狼狽的宋軍探馬在快速的撤退,後面是緊追的西夏騎軍。
兩夥人你追我趕後,估計就是西夏人的大隊人馬了,輕聲命令大家吃飯喝水,餵馬,做好戰前的最後的準備。
大地都在震動,遠處傳來了轟隆的聲音,那動靜很大,曹小強仔細感受著,仔細分析著,“大家都感受一下,以後聽這動靜,以後也能慢慢分辨對方人馬的多少。”曹小強對自己身邊的幾個弟子開玩笑道。
這動靜,確實比一兩萬騎兵奔跑的時候動靜大多了,猶如地震,膽子小,沒見識過的話,幾萬騎兵的衝鋒,那種心理壓力,也是大得不得了。
難怪步卒對陣騎兵天生受到的壓制太多,冷兵器的王者兵種,騎兵,果然是戰場的最強兵種。
震動越來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大,遠處揚起的煙塵也越來越近,西夏人大隊的騎兵在快速接近,具體有多少人,曹小強聽不出來,因為沒足夠經驗,但是他記住這樣震動的特徵,留作經驗積累。
前出的西夏騎兵一部分,應該是探馬,先衝上了山坡探查情況,確定兩側山坡上下,沒有埋伏。
曹小強手中握緊了上了弦的強弩,隔著洞穴口的厚厚枯草之間的縫隙盯著這些西夏探馬,一旦被發現,為確保自己這邊整支隊伍的安全,曹小強只能先下手為強。
好在,這些西夏探馬也就粗略看了看,沒看見有大量人馬的痕跡,就發出了安全的口令後,就撤下山坡,繼續往前探查。
看著黑壓壓的人馬衝進了這峽谷,曹小強手心都稍稍出了點汗,有興奮,有緊張,有擔憂,也有那麼一點點害怕,看這些西夏人的裝備和戰馬,也算精銳,不比赫連鐵樹的大軍差,甚至可能還要好不少。雖然那些西夏騎兵都穿著厚厚的羊皮襖,但是他們很多都是一人兩馬的,有部分還是三馬,這個情況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這些西夏人是真的精於騎戰,估計長途奔襲能力肯定很強,而赫連鐵樹那邊沒有一人雙馬的,還有不少步卒,而這支西夏大軍,基本沒有步卒。
他們肯定不是來攻城的,那他們真是來劫掠的?還是其他原因?來劫掠也不對啊?這地方原本就是西夏的,兩軍交戰,西夏土著不是跑了,就是被收攏進了靈州城裡,兩次攻城戰,也死了不少西夏人的。城外都快成無人區了,他們劫個毛啊?難道是要圍困靈州?然後圍城打援?或者先劫靈州糧道,然後困死靈州?
可是這馬上就要冬季了,這幫西夏人能在野外扛過冬天?也難說,畢竟他們原本也是能在野外生存的。他們目的是什麼呢?不過,這一戰過後,他們是什麼目的應該都不重要了,能活下來的西夏騎軍,還不知道能有幾個呢。
劉昌祚部這時候可不是新敗之軍,可不是對陣赫連鐵樹的時候了,收攏補充了足夠的兵員,雖然沒有原來剛剛出戰的時候五萬精兵的時候那麼強,但是加上曹小強部和折克文部,還有部分高衙內的兵員,整體實力比原來的時候還要強,這也是劉昌祚和折克文敢出城野戰打埋伏的底氣。
曹小強盯著那些策馬奔騰的西夏人,努力思考中,從戰爭中學習戰爭,教員的話,曹小強是牢記在心的。曹小強深知自己的優缺點,豐富的理論知識,貧瘠的實踐知識。所以每次戰鬥,曹小強都要抓緊機會學習一切可以學習的知識和戰場經驗,努力避開各種坑,畢竟這玩意不是開玩笑,不是玩遊戲,掛了還會復活,這裡是會真嗝屁的。
西夏大軍奔騰向前,大軍中梁乙埋心事重重,他不贊成這次報復性出兵靈州城的,尤其是出動這麼機動性強的騎兵部隊。但是架不住姐姐的一再要求,大夏內部不滿他梁氏的人很多,之前是因為實力不夠,所以多有隱忍,但是現在同宋人多次交鋒落在下風后,國內風向就變了。
尤其是在靈州城這邊,一路敗退,好不容易掘黃河水,勝了一局,結果轉眼追擊的大軍就被宋軍打的大敗,跑去搶功的弟弟梁永能跑進靈州城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宋人圍在靈州,然後居然一天都沒守住,就被宋軍破了城了,關鍵還被人家宋人生擒了。
這在朝會上鬧出了偌大的風波,都在罵梁永能無能,累死三軍,守靈州,不是守,是送,哪有一天都沒守住,就被攻破的?之前靈州可是堅守了十幾天的猛攻都沒事的。怎麼到他手上,一天就破了,自己還被生俘了,不是無能是什麼?
自己姐姐被人懟的啞口無言,惱怒至極,卻也沒辦法,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無法辯駁。
極度憤怒之後,梁太后就有點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