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的雪覆蓋了一切,官道上,一支騾馬車隊,緩緩踏雪行走著,幾位穿著厚厚皮襖的少年騎著馬匹不時在隊伍裡前後奔走打鬧,還有幾輛雙輪馬車裡,傳來少女的嬉笑聲。
折可文皺著眉頭,裝著小大人模樣,悶聲騎著馬,跟著隊伍前進,他不由想起父親,爺爺臨行前密密的交代,不由得的嘆了口氣。
時隔多年,又有奇人異士下山了,這次,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那位叫折銀花的姐姐,嫁給了那人。那人短短兩年不到,就訓練了一支有點變態的強軍,三千滅了西夏人三萬,隨後的戰績,也是驚人,那三百弟子,據說同他一起使出了兵家勇字訣秘術,兵形勢,三百對三百,輕鬆屠滅了西夏鐵鷂子,後面的戰報,折可文,是看了又看,有點不相信。
西夏鐵鷂子,他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這次五路伐夏,折家也是有很多人參加的,尤其是在種家軍那路,同西夏鐵鷂子那硬碰硬的較量中,他折家也是死了很多人的。他永遠記得,當時家族裡,那麼多哭泣的孤兒寡母,那種無助和悲傷,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西夏鐵鷂子的強大也在他心裡留下深深的烙印,可是沒過多久,家族裡,就傳來了折克文那邊的密信。西夏人的王牌,被一個下山的小子,帶著教了一年多的山裡娃娃們,無傷亡的單方面碾壓屠殺,那種衝擊和震撼,折可文,到現在都記得,三觀好像都崩了。如果不是傳信的是他家在一線的族叔,他一定會認為那是那些文官的誇大其詞,就像那些說書人說的故事一樣誇張。
現在,因為是親家的關係,他將成為那個傳說中的姐夫的弟子,親傳弟子,將傳授兵形式的秘術。據說,折家也是出了很大代價,才爭取到那些名額。私下裡,將門之間,都有他會兵形式秘術的傳聞,大家都眼熱的不得了,都在想辦法。
他原本在京東的,緊急被家裡召回了家,爺爺,父親,好一通交代後,就跟著家族裡,挑選出來的少年們,往這便宜姐夫家裡趕,要在年前趕到。
他是折家長房嫡子,雖然因為家教嚴,沒有成為紈絝子弟,但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趕路,還是有些怨言的,沒吃過這樣的苦。
什麼情況,要這麼急嗎?等開春不行,他那種怨念,在聽說,劉昌祚節度使所在劉家,早早的集結弟子,連在京東的嫡子,也快馬加鞭的送過去後,立刻明白,人家比他們折家還要急。
劉昌祚可是那戰的主帥,他肯定知道別人所不知道的內幕,他那麼急不可耐,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折可文還在胡思亂想中,對面官道上馬蹄聲響起,很密集,折可文一驚,這種天氣,在這西北之地,不會,還有馬賊啥的吧?
看著遠處那隊人馬打出的宋字和折字旗,折可文,鬆了一口氣,想來是折家在這裡交接馬匹的,折可亮過來接自己了。
折可亮接到折家挑選的少年們,還有一部分聯姻的少女過來的訊息後,就一直在等訊息,得到具體訊息,就急忙過來迎接了。那可是自家嫡脈子弟,可不能有任何差錯的,要不然,要被家法伺候了。
開封城外,一處,簡陋的院子裡,一位身材高大,但是身型很單薄消瘦的滿頭白髮的男人,在劈材,手中斧頭,好似輕若無物一樣,沒有什麼劈材的聲音,斧下的木材就分成了兩瓣,猛然他停下了手中斧頭,站直身子,看向門口。
簡陋的木門外,來了一位穿著武士服的中年男子,“大哥,我來看你了。”
“哼,你來幹什麼?找我這個廢人幹什麼?”滿頭白髮的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哎,大哥,這麼多年了,你還怪家裡嗎?”中年男子,自己推開門,往屋裡走去,很是自來熟的喊大嫂要茶喝。
白髮男子也丟下斧頭,無奈的跟了進去。
兩人相對無言了好一些,那白髮男子的妻子,一位模樣頗為豔麗的中年婦人,燒起熱水,給兩人泡起茶來。
“大哥,我這次來,是代表家裡,來求你一件事的。”那中年男子斟酌了半天,才說道。
“小弟,我現在是一個廢人了,還能為家裡做什麼事呢?”白髮男子苦笑道。
“大哥,你那身本事,無敵的槍法,不會廢的。”
“哼,氣血兩虧,燃燒了本源,沒有死,已經祖宗保佑了,現在我已經跌落到最低的真氣境了,而且,真氣也是要枯竭的那種。”白髮男子落寂的說道,“上不得馬,提不了槍,衝不陣了,已經是無用之人了。”
“大哥,折家,有事,求我們楊家,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