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秉公辦事,不忍骨肉分離。”
蕭爾苛連連點頭:“那就多謝老師了!”
君有瀾抹了抹鬍子,輕笑:“呵呵。”
謝,是該謝的。
雖然這件事確定了,但為了萬無一失,他還是要做足準備。
萬一蘇雲不是蕭家血脈,那也必須是!
嗡!
君有瀾作為禮部尚書,硬修為不高。
但作為熟知國運使用的大人物,他還是有諸多方法,傳遞命令。
比如剛才捋了捋鬍子,就輕輕敲動國運,將一串微不足道,不會引起任何反應的資訊,傳出御書房。
在曹公公進入偏房時,一個小太監立即抬起眼,微微瞧了一眼,又立即低下。
曹公公道:“準備一碗水,陛下要用!”
不需要多說,皇帝要用的水,必然是無比清澈的靈泉之水。
小太監立即開啟葫蘆,將內裡一個湖泊的水量,倒出一個小碗,恭恭敬敬遞上。
曹公公瞥了一眼:“如果有一滴雜質,就砍了你們的頭!”
在皇帝面前,他是小曹子。
可在外人面前,卻是老祖宗,九千歲!
小太監立即跪下:“是!”
曹公公端著水,彷彿託著的是個稚嫩脆弱的嬰孩。
他小心翼翼,幾乎是一步步挪出去。
而在精湛的肌肉控制下,那水平面卻無一絲一毫搖擺,甚至連波紋都沒有。
待人走出,小太監才鬆了口氣。
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耳旁道:“妥了?”
嗡!
小太監突然打了個寒顫,眼神迷茫地左顧右盼。
旁邊人奇怪:“怎麼了?”
小太監奇怪:“沒事,就有些奇怪,剛才我們做了什麼?”
旁邊人道:“給曹公公準備水。”
“噢!”小太監點頭,和自己記憶一致,“那沒事了。”
而牆角的陰影,則傳出一道聲音:“妥了,水沒問題,水線之上加了白礬,就算品嚐也檢驗不出。”
第二道聲音道:“白礬?”
第一道聲音:“滴血認清,水中加白礬,無血緣也能相融。我加的是名家煉製的天品白礬,芝麻粒大小便能淨化一座湖泊。用在這一小碗,足夠了。”
第二個聲音:“原來如此,此事全在你我掌握之內,大人要做的事妥了。咦,加白礬能相融,那有沒有不相融的?”
第一個聲音:“若加清油,有血緣也不能相融。”
譁!
曹公公端著水,剛走出沒幾步,神識一掃,周圍空無一人。
就連那些錦衣衛羽林軍都不在,在這皇城裡,如果不是皇帝身邊,沒人敢監視這樣一位大太監。
所以曹公公毫不猶豫,就把碗中的水潑了半碗。
然後他掏出一個玉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清油倒到原有的水平面。
“蕭家對不起了,如果幫了你們,局勢不是皇上想要的。”
曹公公心善,唸唸有詞。
蕭家雖然可憐,但也可恨。
之前曹公公因玄清宗蕩魔的事,也接觸過幾番。
這蕭家人利益優先,確實不是能養好孩子的型別。
曹公公也看得出來,蘇雲身上氣運雄厚,誰敢和他對著幹,就一定要受氣運反噬。
除非自身也足夠命硬,才能在運氣極差的情況下存活。
對大乾來說,就是互相消耗氣運,十分不明智。
所以曹公公這個中立者,還是選擇了幫鎮遠侯家。
蕭家有一個新晉狀元,已經足夠崛起了。
若大乾和大氣運者對著幹,反而容易把他推倒對立面。
看著半碗清油,曹公公滿意了,捧著碗繼續往前走。
可沒幾步,就撞上了出來的國舅爺。
曹公公驚訝:“國舅爺,您怎麼出來了?”
國舅爺心煩氣躁,突然一見那小碗,眼睛就亮起來了。
他痛心疾首:“陛下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竟然搞什麼認祖歸宗。”
“這事歸他管嘛!真是多餘!”
曹公公不敢接話,只能賠笑:“皇上英明神武,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滴血認清,那就認唄。”
反正這碗裡是清油,隨便怎麼驗蘇雲都不是蕭家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