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丁蘭和青雲殤只是一個陪襯。馮鐵匠後來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但也不屑於結識。
早一個多月前,丁蘭一行在龍門山躲避塗蘇等人的眼線,因此一路走來,東竄西藏,耗費一個月,總算擺脫什邡古城的干擾。
丹丘生想到,順著鴨子河一路而下,不遠處就是好友馮鐵匠的鐵匠鋪。此前,在跟霍光領導的沙烏部落保衛戰過程中,他的兵器斫口太多,早已鈍了,於是說道:“我需要一件更強大的兵器。”
隨後,他們三人一行就來到了馮鐵匠家裡。
兩位至交再一次見面,丹老也不見外,馮鐵匠欣喜若狂。
接著一陣寒暄。
馮鐵匠性格開朗,完全口無遮攔,也不避諱,當他聽說,預言了幾千年的活死人居然現世了,心裡激動莫名,他激憤說道:“這些年來,不管是朋友還是同村的鄉民,他們要我上戰場殺敵,我都推諉了。”他藉著烈酒,滔滔不絕,“我認為,不管是雙河古城,紫竹古城,芒城,還是寶墩新城等,這些都是有著共同血肉的人類。大家攻城掠地,相互殘殺,完全是本末倒置。我不會做這些事,我要做的,就是同劍門關守望者一樣,守護家園,殺死那些傳說中的魔鬼。”
他說的很樸實,大氣凜然。
丁蘭肅然起敬。
丹丘生莫可名狀,儘管他一再表示,這次跟兩位朋友有要事在身,不亦做過多長談。馮鐵匠依舊拉著他的手,口若懸河。
最後,丹丘生說道:“老朋友,你喝酒吧,打鐵吧。早知道你如此激憤,我也就不告訴你這事了。我這兩位朋友是有大胸懷的人,跟你一樣,俠膽義肝,體恤蒼生,劍門關外的事,有他們在就夠了。你還是繼續過好你的安生日子得了。”
鋼劍軋好後,丹丘生拉著丁蘭匆匆作別。
馮鐵匠看出來他執意要走,於是一直送他們到鴨子河畔。
他想著摯友此去,前途渺茫,於是唱著離別的歌曲:“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徵。?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丹丘生接著他遞過來的大刀,同樣哽咽一聲:“再見,朋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馮鐵匠,丹丘生,岑夫子,三人都是性情中人,幾十年來,見面的次數一個手指頭也數得過來,但他們明白“君子之交淡如水,遠在天邊各自香,”因此見面時談得來,離別時也看得開。
而這,也就是小夥子馮強看到的事情經過。
子末將軍是在一個交叉路口看到形單影隻的馮鐵匠的。
馮鐵匠隔老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不過,這背影有似乎有點陌生,等到他終於看清是子末兄時,他立馬從丹丘生的離別的傷感情緒中走了出來,他看到子末身後站了一位跛腿男子,微覺詫異,男子背後是一位碧玉年華的女子,亦覺訝然。不曾想,丹丘生帶來了一男一女,子末兄也跟著一男一女。
想到又遇到了老友,這總算是人生一大樂事,他高興地叫嚷道:“有朋之遠方來,不亦樂乎!”
子末將軍一陣寒暄,說道:“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一別十年了,你看看,我雙鬢已白,你頭髮稀疏,咱們兩人都老了。”接著,他緊緊抱了一下馮老,順便介紹了青葉和七月,馮鐵匠微微頷首,隨即將他們晾在了一邊,跛腿王子一臉尷色,七月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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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鐵匠感嘆道:“世道看來已非同尋常,這麼多年來,今年遇到了許多久為露面的故友。天道無常,這水災,已讓諸神震怒。”子末將軍不知道老朋友這話什麼意思,一番閒扯後,子末將軍道明來意,此時四人已經到了鐵匠的店鋪,馮強豁拉拉地跑了出來,叫道:“你們遇上了,那就再好不過,子末叔叔,我還以為你不告而別了呢。”
於是將剛才之事跟父親說了。
馮鐵匠瞪著圓鼓鼓的大眼,說道:“既然來了這裡,哪有匆匆離去的道理,來,來,趕緊的,強子,拿好酒好肉伺候。”
子末將軍嚴肅道:“你都還沒考慮我這裡的事呢,你說,答不答應?答應了,我才喝得下這杯酒。”
馮鐵匠看著夜幕降臨,心下沉吟不語。他不明白為何這位老朋友居然要讓自己打造300-400副行頭,從這兩個小年輕的神色來看,他們一開口就要如此多的兵器,這絕對不是一般江湖蝦小之間的砍殺,而是要去跟某個部落或城寨火併。
“你該知道我的態度。對於人類的自相殘殺,我一向是持反對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