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海被押入大牢,撥出一口長長的氣。
他是帶著非常沉重的心情來到母親諸葛辰的營帳的。
帳內昏暗,紅色木架桌上收拾得整整齊齊,除了一壺青銅色的酒盉,兩隻紫砂酒杯,一支燃燒著的蠟燭,再別無他物。
他明白,母親大人不管是在寶墩新城的奢華宮殿裡,還是在一切看上去雜亂無章的軍營中,她的生活習慣從來不會有絲毫改變。
青山記得,小時候,母親大人就教過他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治其家者,先修其身。一個人首先得修養自己的品行,坐得直,行得正,然後必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不管是家族理念還是生活習慣上,只有做到這些,才能治理國家、再平定天下。
,!
他知道,這條路是非常坎坷的。
諸葛辰給他倒了一杯清酒,青山緩緩伸手接過,慢悠悠地品嚐了一口,接著諸葛辰將他的甲冑脫下,說道:“你取得了勝利,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青山坐在將軍椅上,他沉著臉,回應著:“是的。首戰告捷。”
諸葛辰將盔甲掛在酸枝木製造的掛衣杆上,說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親青酆大帝的影子。”
青山轉移著目光,說道:“我將建立跟他一樣的偉業,我在飄蕩的旗幟上和戰士們的臉上,看到了讓這一切成為可能的希望。”
諸葛辰眨了一下眼睛。
但凡一個女人,一個平凡的女人,要的家庭,而不是事業。
她默默地斟了一杯酒,遞給了這位優秀的兒子,然後繼續說道:“你的妹妹依舊被扣留在寶墩新城裡。”
青山知道母大人要步入正題了,他渾身感到一種不自在。只聽媽媽繼續說道:“家,家庭,一個完整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青山泯嘴回應道:“我知道。”
諸葛辰知道青海的遭遇,但她依然問道:“青海還活著。”
青山道:“是的,他還活著。”
諸葛辰已經控制不住了,“他活著才有價值,我們可以…”
青山知道母親大人要表達什麼,但是他怕她無所顧忌的說出來,因為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突然站了起來,帶著一絲怒氣,說道:“現在不是談青海的時候,唐城主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而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他匆匆跑出了母親大人的營帳,像突然卸掉一身包袱一般,感到一陣輕鬆,但他明白,要爬上高山之巔,他得繼續背上行囊。
但他已經顧不上了。
保墩新城,萬聖宮。
西門郡羽皇后坐在金龍寶座上,胸膛起伏不定,她歇斯底里的怒嚎著:“快給我滾出去,從眼前立馬消失。”
只見首相大人東方正道和大學士莫長青兩位憨態的老者,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大殿裡,亦步亦趨地走了出去。
東方正道此前一直在喋喋不休:“青海國王這次失利,直接損失3萬金龍幣,2000士兵戰死,整個王國丁稅、田賦、銀錢稅等雜稅本來就繁重,戰爭期間,百姓生活更加艱難,巨大的財政赤字是個尾大不掉的麻煩,後面的情況不容樂觀。”郡羽皇后聽到這些彙報,情緒控制不住的暴怒起來,她立馬叫停了首相大人那烏鴉般的鼓譟。
巫師司馬長鴻佇立一旁,拿眼睛瞥了瞥東方正道,叫他趕緊閉上嘴巴。太監竇鷹則一言不發,默默杵在一旁,若有所思。
當郡羽皇后聽到子末將軍,帶著青葉偷偷溜出了寶墩新城,不知去向後,壓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幾乎站了起來,怒道:“為何一個跛腿的殘廢都看守不住?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嗎?給我派人搜查,一門一戶,徹底搜查。”
接著她指著首相大人和大學士:“滾蛋,滾蛋,沒有我的命令,再也不要來參加朝堂會議。”
前一天青海的戰敗讓她焦頭爛額,而今天青葉的離開,則讓她精神崩潰。
竇鷹適時地出現在了大廳正中央,他用那種尖細的聲音說道:“大貴族鄒雄軍,早前提到過,他願意提供10萬金龍幣,以支援王國內的戰爭。”
巫師眼睛皮一陣跳動,看來,那隻老狐狸終於要露出尾巴了。
鄒雄軍,鄒氏家族,原本龍馬古城的大氏族之一,其家族除了在政壇身居高位外,還控制了城內的奴隸貿易和肉製品貿易,屬於富可敵國的大貴族之一,他在寶墩王國定鼎之後,由於害怕戰爭給家族帶來災難,於是臣服於青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