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緊張,因此,她走得異常緩慢,她就像一個脆弱的百靈鳥,面對狂風暴雨,在奮力掙扎。
青葉憤恨一聲,他突然心如刀絞,他明白,她是作為一個證人來指證自己的。
他已經控制不住地發怒了。他覺得整個世界一片灰暗,他覺得人性的在這裡被極度扭曲,他覺得坐在這裡的是一群妖魔鬼怪。他們醜陋的嘴臉下,全都是骯髒的靈魂。
青海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他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小侍女,你說說吧,他是怎麼實施他的計劃的?”
白萱緩緩地抬起頭來,她不敢正眼看青葉,她甚至不知道他在這裡,她緩緩說道:“那天晚上,我們做了一些事以後,他又重複了一些自己說過的話……”
青海玩味道:“你指的是哪些事,如實招來。”
白萱聲音細不可聞:“一些甜蜜的事。”她因羞澀而紅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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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繼續追問:“王國叫你說具體點。”他露出狡黠的笑。
白萱身體一陣顫動,哭喪說道:“那是一些男女之間的事,……”
青葉心在滴血,那是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甜蜜,那是極為隱秘的私事。於今,這些事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層一層剝開。
整個大廳的所有人,臉上都帶著蔑視的笑意,有些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好像在嘲笑她作賤自己只為獲取一個跛腳王孫的歡心。
青海嘲諷道:“他是不是說過希望父親死?他的左腳是不是極度扭曲變形?他的那n東西是不是跟他殘缺的腿一樣,彎曲變形,醜陋不堪?”他“哈哈”大笑著。
他正享受著折磨敵人的歡愉。他的話如同一根根箭簇,刺進了白萱柔弱的內心。
白萱嚇得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她只是哽咽,低著頭。
青葉怒火中燒,他咬牙切齒,攥緊的拳頭在發抖,但他依舊用一種溫柔的眼神望著他的夢中情人,祈求保護她,呵護她。
這時,西門郡羽站了起來,嚴肅道:“無關緊要的事不用在這裡細說,你只說他是怎麼下毒的,就夠了。”
白萱長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在他衣服裡,發現了一瓶藥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終於,終於,她要說出一些無中生有的事了。
青葉繃緊的身體突然鬆軟了下來,他不明白,一個他如此深愛,可以為她赴死的情人,居然會昧著良心汙衊自己。他抗爭的勇氣似乎全從腦袋裡跑出去了,他的力量因為白萱的話而消散無形。
他對自己,也對未來失去了信心。
郡羽太后繼續問道:“他是不是說過,他希望自己父親永遠不要醒來,永遠昏迷。”
青葉心知肚明,他在無數次的歡愉之後,確實跟白萱袒露過一些小心思,對城堡裡的一切揶揄點評。
白萱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他是說過,而且不止一次。”
一切都結束了,連最愛的人,也要將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淵,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留念的呢?
他猛然站到了大廳正中央,憤怒說道:“我承認我犯過錯,我承認我不止一次說過父親去死,但我缺乏將這一說法付諸行動的勇氣,我沒有做過。我明白在這裡得不到公正,也明白三人成虎,積毀銷骨的巨大威力,我恨你們所有人,包括你,”他指了指白萱,小侍女淚流滿面,然後指了指太后,轉過身,最後指了指青海和青麟,所有被指的人,心裡都疙瘩了一下。
太監竇鷹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明白,這個跛腿王子在做困獸之鬥,這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一陣遺憾,同時一陣嘆息。
大學士莫長青,同樣低沉著頭。
青葉整個地環視了一圈,繼續接著說道:“我犯過的最大的錯,就是將這條跛腿帶到了人間,我不該將這條跛腿安插在自己身上,我受過的所有委屈與心酸都是因為這條腿,我詛咒這條腿,好吧,如你們所願,所有的錯我都一力承擔,我是這個王國裡最大的罪人。”
青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豁地站了起來,怒道:“立馬拖下去,立馬執行死刑。梟首示眾,他是歷史罪人。”
青葉抗爭道:“如果這裡還有法律可言,如果這世界哪怕還有一絲正義,我請求去瞿塘關,我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所有人都聞言震驚。因為瞿塘關比劍門關還要遙遠,在大西海以東,白帝城以外,那裡是世界盡頭,那裡有高聳入雲的大禹石像。
青海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