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竟然說話了!”
巴烏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這隻白狐。
白狐在月光的映照下,全身白毛如雪,沒有半點瑕疵,碧綠色的眼睛透出幾分嬌媚的神色,但又立刻化為薄怒。
大蠱師漠然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絲驚異。
能說人話的狐狸,靈智已開,通了人性,可以成為靈妖,但其周身隱隱罩了一層淡淡的藍光,相比於妖,卻又更神聖了幾分。
“這狐狸究竟是什麼血脈?”
大蠱師暗自心驚,便道,
“巴烏,抓住它帶回去!”
巴烏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全身肌肉暴漲,一躍而起,落向白狐所在的屋簷,正要伸出大手捉住白月。
誰知白月身形一閃,好似一道月光般清幽飄忽,轉眼就消失在巴烏的視野裡。
他一愣之下,轉而調動五感,捕捉到白狐的影子,正在自己的左側。
毫不猶豫,他便回首掃出一掌。
但這一掌卻沒砸在白狐身上,而是結結實實砸到了狐火上。
片刻間,熾烈的刺痛感讓巴烏的手猛然一縮,同時手背覆蓋一層赤紅氣甲,以減少狐火帶來的灼燒之痛。
白月卻又輕盈的落在了他的肩頭,發出清脆的笑聲:
“呵呵!你們連踏進北辰真君神廟的資格也沒有!”
巫咸族人還從未被一隻妖物羞辱過,巴烏立時火冒三丈,揮手便向肩頭抓來,但白月又前足一點,如兔子般躍起,落向另一角。
盛怒之下,巴烏狂吼一聲,全身覆甲,如瘋虎般撲向白月。
白月正是要對手情緒起伏,她熒綠色的眼眸便映出了巴烏的身影,此時巴烏已在她的幻術之中。
巴烏還以為自己已捉住了白狐,扼住了白狐的咽喉,要將她一點點的扼殺。
此時外人看來,巴烏卻是對著空蕩蕩的院牆傻笑。
而白月正趁此機會,再次召喚出四道狐火,射向巴烏。
大蠱師看在眼裡,冷哼一聲,手中銀環一震,便發出一道紫色弧光,如半月彎刀,掃向四道狐火。
狐火一觸即滅。
“區區一隻妖狐,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門弄斧!”
大蠱師又從腰間取出一個刻有古怪花紋的深黑色鈴鐺,輕輕搖動兩聲,便發出如牛哞般的沉悶聲響。
這道聲響傳入巴烏耳中,竟頓時解開了他的幻術。
“要論幻術,普天之下,又有哪個勢力是我巫咸族的對手!”
“小小妖狐,以幻術亂人心智,今日便也讓你嚐嚐被人迷幻的滋味!”
鈴鐺又是一震,發出低沉的聲響。
白月立刻感到耳邊響起牛哞聲,緊接著四周的世界如水墨畫淡去,記憶中漂泊的日子又再次浮現。
正當她快被幻術迷惑時,一道藍色的旋風忽然掃過,周遭所有的景色都被這道旋風擦除,只留下了一片純白。
這時白月也回過神來,自己竟在無意間也中了幻術,她縱身向後躍起,正巧躲開了巴烏的捉拿。
“咦?!”大蠱師微微一驚,“這狐妖竟然從攝魂鈴中如此快速醒來!”
“莫非也是因為它身上那一圈藍色的光暈?”
但大蠱師也無意再糾纏下去,再次震動銀環,一道道紫色光弧如一道道巨大的鐮刀,接連斬向白月。
白狐快速閃避,卻也漸漸捉襟見肘,大蠱師的修為堪比入道境修者,隨意釋放的斬擊都能削鐵如泥,只要白狐稍稍觸碰,就會被斬斷。
正當這時,背後卻傳來一聲痛苦的叫聲。
大蠱師猝然一驚,轉頭瞧去,果真是大巫極為寵愛的冷炬!
此刻他跪倒在地,嘴唇上還掛著血絲,一口汙血在石板上緩緩化開。
“這是養蠱精血!”
只是微微皺了皺鼻子,大蠱師就嗅出了這血水的本質,竟是他們巫咸族蠱師視為生命的蠱血。
巫咸族的蠱師,從小就會確立下本命蠱蟲,隨後以特殊儀式,讓蠱蟲的幼蟲吃下蠱師的精血,之後蠱師再將本命蠱吞入腹中,以丹田孕育蠱蟲,七七四十九天後,便可吐出,到時候丹田之中便存有了蠱蟲的本命精血。
而眼下,冷炬竟把這一滴精血吐了出來!
莫非是本命蠱遭到了致命的傷害?!
大蠱師一皺眉,向冷炬問道:“冷炬,怎麼回事?”
冷炬喘著粗氣,啞著嗓子回道:“大蠱師,我的本命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