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遠山還在聚精會神的採摘冰蘆葦。
當他反應過來時,箭矢已和他擦肩而過,沒入他身後的蒲草叢裡。
隨後,便有一道哀鳴傳出。
兩名獵人趕緊上前,撥開半人高的蒲草叢,見到一隻仰倒在地的灰狼。
它的頭顱被一箭洞穿,汨汨的鮮血從傷口流出,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是藏在草叢裡的灰狼!”
兩名獵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謝義剛才那一箭不是指向謝遠山,而是指向踞地將撲的灰狼。
謝遠山見到灰狼的利齒,也不由得一陣後怕,要是沒有謝義在,只怕那隻灰狼已咬住了自己的咽喉。
“義哥,我還以為你要趁此機會,教訓教訓謝遠山呢!”一名獵人道。
“為何?”謝義看了他一眼。
“之前你和謝英競選村長,不是鬧了不愉快嗎?所以我覺得……”這名獵人沒把話說完,但其中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我和謝英之間的確有些嫌隙,但此次進山,不是為了他謝英家,而是為了整個村子。”謝義收起硬弓,淡淡道,“我謝義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
兩名獵人聽後,也不再擔心謝義會對謝遠山不利,轉身鑽進蒲葦叢,把灰狼的屍體拖了出來。
正和“賊不走空”的原則一樣,獵人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隻野物的價值。
這灰狼可是全身是寶啊!
謝義用鷹一般的目光觀察著四周,沉聲道:
“越是在空闊的地方,越是不能放鬆警惕,要把自己當做捕獵者,如果我是捕獵者,那叢蒲草不正是最佳的隱蔽地點嗎?”
“那隻灰狼一直就藏在草叢裡,估計是等待前來喝水的麋鹿之類的野物,誰知等來的卻是謝遠山。”
“在謝遠山採摘完冰蘆葦之前,你們趕緊把狼皮剝下來,或許還能賣些價錢。”
兩名獵人重重點頭,抓緊時間剝皮取牙。
一名獵人用手去拔灰狼腦門的箭矢,卻發現箭簇深陷其中,竟拔不出來,可見那一箭之力有多大!
這等身手和頭腦,難怪是村裡最好的獵手!
不遠處的樹上,白月微微點頭:“難怪謝靈公大人有意讓謝義護行,原來他早就清楚謝義的實力了。有謝義在,尋常野獸也很難傷到謝遠山。”
“果然,這個村子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甚至一花一木也逃不過謝靈公大人的眼睛。”
“只是謝義雖強,卻也只是相較於凡人,在熊妖和蛇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若不是謝靈公大人鎮守謝家村,恐怕謝家村早就被蛇妖和熊妖聯手佔領了!可惜這個自大的人類卻意識不到這一點。”
白月暗暗替謝靈公憋屈,認為有必要讓謝義吃吃苦頭。
一炷香時辰後,謝遠山摘完了冰蘆葦,又灑下了一些種子,便再次啟程尋找紫陽花。
但這一次找尋紫陽花卻不如冰蘆葦那麼順利,忙活了一上午,卻也沒見到半朵紫陽花的影子。
謝遠山取出腰間的水囊,喝了一口水,緩緩道:“紫陽花和夜紫草相生相剋,常常一併出現,要是能找到夜紫草的位置,也能確定紫陽花的位置。”
但包括謝義在內,都不清楚夜紫草長什麼樣,更別說找到夜紫草所在的位置了。
謝遠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有了決斷:“看來只有前往紫煞瘴所在的那片區域了,紫煞瘴本就因夜紫草而生,瘴氣之中肯定存在夜紫草,到時候再根據陽坡和陰坡找出紫陽花的位置。”
眾人一聽要進入毒瘴之中,也陷入了沉默,他們是來護送謝遠山的,不是來送命的,進入毒瘴無異於自尋死路。
“你們要是不去,就只能我一人去了!”謝遠山目光望向對面的山巒,那裡已泛起了暗紫色的霧氣,紫煞瘴已經離謝家村不到二十里,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我去!”謝義斬釘截鐵道。
“義哥!”其餘兩名獵人愕然看向謝義,“那毒瘴可不是鬧著玩的啊!三年前劉家村的那幾個好手也不信邪,進了紫煞瘴,沒有一個人回來過啊!”
謝義卻看向謝遠山:“你不會什麼都沒準備就進入紫煞瘴吧?”
謝遠山點點頭,從竹簍裡拿出剛摘的冰蘆葦,折斷一片葉子遞給謝義:“含在嘴裡,能夠抵擋毒瘴,但堅持不了太久,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紫陽花。”
謝義看了謝遠山一眼,接過冰蘆葦葉片,算是答應了,隨後又看向另外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