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怎會有神靈!?
謝遠山體內邪祟同樣是靈體,自然也看見了從神像走出的謝靈,吃驚之下,抬眼瞟了神龕上的幾個刻字“謝靈公”,又鎮定下來,齜著牙嘲笑道:“本尊還道是哪一方神靈,竟然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荒山野神!”
真要是威名遠揚的神靈,全是以地仙、真君、神帝、真人等命名,謝靈公一聽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謝靈公?恐怕只有謝家村的人才認識你吧!”
謝靈也不言語,只是將一身浩然之氣注入謝遠山手臂。
浩然之氣乃是天地正氣,一入謝遠山體內,就好似秋風掃落葉,所過之處,邪氣無所遁形。
謝遠山臉色一變,心知不能和這股正氣硬碰硬,立馬就要收回手臂。
但數次嘗試,都不能掙脫。
手臂就好像被高山壓住一般,紋絲不動。
此時,浩然之氣如同江河東去,源源不絕送入謝遠山體內。
噼裡啪啦——!
謝遠山體內不斷傳出如爆豆般的脆響,一股股黑氣也迅速從這具肉身逃離。
邪祟承受著比藍色符籙更熾烈的焚燒,好似意識也將被奪去,他再也不敢在這副軀體裡逗留,化作一道黑煙逃了出來。
謝遠山一時失去了意識,倒在神廟前。
謝靈輕輕看了謝遠山一眼,又轉向盤旋在半空的邪祟,冷聲道:
“魑魅魍魎,還不束手就擒?!”
邪祟形如黑煙,低頭瞪視謝靈,心中怒火正盛。
原本還差幾日就能徹底佔據那副軀體,誰知半途卻殺出一個野道士,然後又竄出一隻狐妖,最後連荒山野神也敢來攪局!
現在他被謝靈從謝遠山的身軀裡趕了出來,要想再次融合,又得花費數月時日乃至更久。
數月心血毀於一旦,他如何不怒!?
“區區一個小村野神,也敢囂張!?”
邪祟厲喝一聲,從掌心射出數道黑氣,黑氣如箭矢般鋒利迅疾,直射謝靈。
擺脫了謝遠山肉體的束縛,邪祟的攻勢反而更加得心應手。
附身謝遠山後,只能讓宿主力氣變大,再次化為靈體後,邪祟才終於能使出自己千變萬化的攻擊。
但謝靈只是隨手一掃,就把數支黑氣箭矢卷碎。
這些邪氣,在浩然正氣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但邪祟仍不死心,再次散出許多黑氣,在半空中凝聚出刀劍模樣,一聲號令,便盡數襲來。
謝靈冷哼一聲,雙袖捲動,盤起一陣淡藍色旋風,將漫天而下的黑氣盡數捲入其中,看似堅硬的黑色兵刃轉眼就被吹得消散無蹤。
不遠處,謝英見謝遠山突然倒地,心裡一驚,準備上前檢視,卻被清塵攔住。
“謝村長,別過去,戰鬥才剛剛開始!”
謝英不解,那神廟之前,除了一隻白狐和倒下的謝遠山之外,再無旁人,且兩者一動不動,不似交戰的架勢。
清塵一邊目不轉睛望著神廟,一邊解釋道:
“謝村長,你有所不知,在我們道門有一門開天眼的法術,睜開之後能看見常人所不能看見的東西。現在,那隻附身在令郎身上的邪祟已經被逼出來了,正盤旋在上空和神廟的神靈對峙!”
謝英越聽越玄乎,他揉了揉雙眼,又使勁看向神廟,卻仍是隻見到白狐和謝遠山。
“清塵道長,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見謝英不信邪,清塵又從布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倒出兩滴淡藍色的液體,抹在了謝英的眼皮上。
“這是混合了牛眼淚和望鄉草的靈視水,可以助凡人看見靈體。”
果然,當謝英再次睜開眼時,就見到神廟前多出了一藍一黑兩道人影。
藍影長髮寬袍,神貌俊朗,氣質寧然,和謝靈公神像竟有八分相似!
黑影盤旋在半空,時而化作鷹隼,時而化作猛虎,時而又化為人形,五官不清,全身也是漆黑一片。
“這這這……!”饒是謝英見多識廣,也從未真正見過靈體,不由得驚呼一聲,“沒想到大業家和謝牛家說的都是真的!謝靈公真的存在!”
清塵趕緊捂住謝英的嘴,雙方爭鬥最為緊張激烈之時,最忌有人出聲,無論是那神靈還是邪祟,只要隨手一彈,就能讓謝英重傷。
謝靈神識覆蓋全村,早就知曉他們兩人躲在樹後偷看,也不避諱藏形。
邪祟聽聞動靜,只是用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