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八月十五,月圓如鏡。
小西樓。
太平縣最是風雅的酒樓,也是達官鄉紳們最喜聚會的地方,屏風畫的是水墨山水畫,閣樓間雕刻的是大家的詩文,門前的一對楹聯更是揚州的大詩人所作。
江飛浪和宋川將為雨官接風洗塵的酒宴定在了最適合賞月的水榭邊。
水榭正對的便是一汪鏡湖,平靜清澈,湖心有一平臺,從東面的石橋和岸邊相連。
舉杯對月,月影入湖,頗有幾分風雅之意。
雨官經過五日的治療,加上自身的修為,外傷已恢復的七七八八,在江飛浪和宋川的盛情要求下,便赴了此次宴會。
宋川作為縣令,自然要當先舉杯,向京城來的雨官略表歉意:
“郝大人,這杯酒是下官的歉意,未能管好治下的刁民,讓您受驚,實在是萬萬不該啊!”
雨官捋了捋長鬚,深深看了宋川一眼,又向江飛浪瞧了一眼,才緩緩舉杯,和宋川碰在了一起,顯然是給了江飛浪一個面子。
“此番作法,卻也消耗了本官不少修為,但那些刁民非但不領情,反而血口誹謗,簡直豈有此理!宋縣令,你可得好好管管你治下的刁民啊!”
宋川陪著笑,連連點頭:“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下官已將那些刁民的頭子抓了起來,擇日發落,定教他們知道厲害!”
雨官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但依舊冷冷淡淡。
“郝大人,這些煩心事不提也罷!”
江飛浪舉起酒杯,向雨官敬酒,
“今夜明月當空,銀塵如鏡,正是把酒言歡的時候!”
有了江飛浪的一席話,雨官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和江飛浪碰了一杯。
席間,還圍坐著各地的鄉紳,他們都會識文斷字,紛紛也向雨官敬酒,並極盡吹捧溢美之詞。
酒過三巡,雨官也有些飄飄然,便向江飛浪問道:
“江公子,這酒叫什麼名字,怎的如此甘醇!?”
江飛浪神秘一笑:
“郝大人有所不知,這酒名為【千里嬋娟】,取自冰山天泉之水,又以揚州的淮酒糟發酵,經過一月七次的精釀,最後加入秋時桂花,才釀成了現在這壇【千里嬋娟】。”
“千里嬋娟?可是月宮中的仙子?”雨官有了三分醉意,別有意味問道。
“當然!相傳八月十五,對月飲下此酒,便能見到那月宮中的仙子!”
江飛浪笑著打了個響指,便有一群披著輕紗素衣的美貌女子款款而出,長袖舞風,香氣嫋嫋,繞著一眾客人走了一圈,便在每一位客人身後站定,給每人斟酒夾菜。
“郝大人,這些都是我從民間挑選出的貌美女子,雖不及京都女子,但也希望您能盡興。”
“小雨,還不快給郝大人斟酒?”
侍奉在雨官身後的女子趕緊上前,取過酒壺,卻忽然驚叫一聲。
誰知雨官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伸手細細撫摸起荔枝般晶瑩的面板。
小雨杏眼瓊鼻,眉目如畫,舉止青澀,好似還未成熟的青蘋果,楚楚可憐之態卻猛然勾起了雨官的邪念。
小雨驚慌失措,但也不敢反抗,只是呆站在原地,身子有些發抖。
江飛浪玩味的盯著雨官,也不說話,他早就查到了這雨官十分好色,而自己這些年又蒐羅了不少美麗女子,恰巧能投其所好。
這名女子正是他三天前在隔壁縣的農家尋到的,天生麗質,不施脂粉,也勝西子,和尋常粗壯膚黃的農家女全然不同。
他自己還沒享用,就等著讓雨官嚐嚐鮮。
見小雨沒反抗,雨官又伸手摟住了小雨的腰,把她摟在了懷裡,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雨已嚇得花容失色,花枝亂顫,象牙般白皙的肩頭輕輕聳動著。
但這般羞怯卻讓雨官更是心馳神往,幾口酒氣噴到了她的耳垂上,低聲呢喃:
“小美人,你跟了本官,以後錦衣玉食,也不必再為一日三餐操勞了。”
小雨看了江飛浪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雨官見小雨點頭同意,心情大好,便倒滿了一杯酒,吩咐小雨道:
“來!小美人!咱們喝了這杯酒!”
小雨不勝酒力,但無奈之下,也只能捧起酒杯,閉著眼吞了下去。
眾人見雨官如此開懷,談笑聲也大了起來,心想多虧了江公子出手,不然他們還不知如何化解這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