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去看也知是誰,夜三更起身略感訝異,“你怎麼來了?”
一襲白衣身姿高挑的嶽白雉不安的瞧瞧夜三更,表情忸怩,“謂郡主找人知會了一聲,我找到二姐說你們出城了,一路打聽,耽誤了些時間才趕過來。”
夜三更又看向寧謂,不禁好笑道:“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幫對手找幫手,謂郡主真是金剛模樣菩薩心腸。”
寧謂僅是一聲冷笑作答,並未開口。
嶽白雉卻小心翼翼道:“相公,我覺得謂郡主做的沒錯,你不該濫殺無辜。”
“嗯?”
本就矮了半頭不止,眼下坐著更要仰視的夜三更一臉詫異,“你說什麼?”
嶽白雉略顯侷促,聲音也是有些不自然。
“事情我也有所瞭解,這事怎麼說也要由官府出面,相公直接不分青紅皂白便把人殺了,這…這的確有些不妥。”
並未與自家這個娃娃親的童養媳去爭辯這裡頭的妥與不妥,夜三更問道:“你是從哪裡瞭解的?”
“二姐跟我講了個大概。”嶽白雉回答的小心,“蘇家的事雖說良圩有嫌疑,莫英也脫不了干係,但是你這般自作主張的動手,是不是有些過了?”
夜三更仰頭直視不敢正眼看自己的白衣女子,他想不通這個平日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嶽白雉此時怎麼就跟自己計較起了是非對錯。
寧謂開口揶揄笑道:“怎麼,自家媳婦不聽自己話了?”
本就一肚子火氣的夜三更騰地起身,不待開口,已被嶽白雉阻攔道:“相公,還真要打不成?不如就按謂郡主意思,等官府定奪此事,畢竟相公也是出於查明真相的目的才感情用事…”
“閉嘴!”
夜三更怒目圓睜。
按照自家年前才來的那位幕僚所言,找嶽白雉來就是為了擾亂夜三更心境,眼下對方已然焦躁,寧謂再度挑起了一把火,“還打不打?不打就算,跟我們去官府認個罪,打的話,算你們兩個也一樣。”
夜三更急喘吁吁。
顯然也是不想把事鬧大的嶽白雉再度勸道:“相公,若是動手,咱們真不佔理。”
夜三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理?蘇家滅門的理在哪?良圩莫英利益紛爭把蘇家牽涉其中的理在哪?”
儘量壓抑著心中焦躁不安的怒火,夜三更自以為的心平氣和朝向嶽白雉道:“你是要攔著我?”
嶽白雉細如蚊蠅的“嗯”了一聲。
夜三更不怒反笑,連說三個“好”字,復又跟了句,“聽你的。”
在嶽白雉錯愕抬頭時,夜三更出手如電,連點其幾處大穴使得嶽白雉不得動彈。
“聽你的,若是聽你的,蘇家幾口豈不是枉死!”
四肢僵硬連話都不能說的嶽白雉眼中盡是驚慌。
夜三更扭頭,抬手連點寧謂,直呼其名,任誰也能聽出他話語裡強行剋制的怒氣。
“寧謂啊寧謂,你千不該萬不該多此一舉把嶽白雉找來給我唱這麼一出,怎麼,讓你們看我家笑話不成?”
夜三更上前一步,衣袍無風自動。
氣息遊走周身,周遭天地之間氣機緩緩波動,如絲如縷,起起伏伏。
再一步,有風起。
“寧謂,我都有些生氣了。”
身形頓時如離弦箭,強勢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