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道:“我不進鬼市,只在惡人坑裡,讓趙福去找那個無人不識的肖靈通打聽打聽,只是剛剛那人傷了趙福,我才一路追來,眼下這不是也讓他給跑了。”
孟愨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你這是要找誰,竟然找來了鬼市?”
“丁甙,丁帶狗。”
也是盤算著能從孟愨口中得知有無此人訊息,夜三更如實相告,“昨夜在京陲被人偷襲,留下一直羽箭,是軍中臂張弩所發,江湖中有此兵器的,也就只有丁帶狗。”
孟愨頗感好笑道:“三公子一回京就招惹如此麻煩,也是個本事,看來王爺為了將你們兩個召回京城而啟用夜光碑,也不見得是好事。”
並不做過多解釋,夜三更問道:“孟前輩可知曉此人去向?”
“不知。”孟愨回答的直接。
也並未抱有多大希望的夜三更又問道:“剛剛那人,只有去北市才能找到?”
“你到底是要找誰?”
“那人攔阻我找肖靈通打聽,想來會和丁帶狗有著聯絡,從他這裡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丁帶狗。”
“不可能。”孟愨直接搖頭,“這人絕對不可能跟丁帶狗有任何聯絡。”
夜三更皺眉,“孟前輩為何如此確定?”
孟愨道:“小老兒能來惡人坑,就是來找這個人。”
夜三更頗為詫異。
孟愨倒是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畢竟往深了說,他們被那些好事的江湖人叫做看門狗的幾位能有今天這般地位,雖都不挑明,可真就和夜幕臨脫不了干係。
因烏及屋,對於夜三更這個靠山王家的子嗣,可以說是不討厭。
“也就這一年多的光景,此人經常出現在皇城附近,行跡可疑鬼鬼祟祟,小老兒多次跟蹤追查,都被他在惡人坑或是鬼市裡躲了去。曾有幾次在城裡交過手,此人走的是外家武夫路線,卻是路數駁雜,不知道他有無暴露真實手段,應該是如意境後期的修為,若是未盡全力,應該就是登峰。”
再度驚訝於這人真實修為,畢竟如孟愨,也是從根本上便能剋制外家武夫的煉氣武人,竟然會讓其在他手裡逃脫,夜三更這才明白那人為何對自己會如此不屑。
的確,怕是自己那一身心法傍身,也就才能有個幾成勝算罷了,修為差異在這裡擺著,真就無異於以卵擊石。
看其神色知其心思,孟愨笑道:“是以,以後遇到不明身份不明修為的,逞強反倒是害了自己。”
夜三更這次倒是表現的恭敬,客氣道:“受教了。”
孟愨又道:“話說回來,你又是怎麼得罪的這人?”
夜三更苦笑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就是讓趙福去找肖靈通打聽一下丁甙,還有個曾出現在北市之中男身女相的光頭…”
話到此處夜三更便是一愣。
遲遲不見下文,孟愨問道:“是在懷疑這人與你口中的光頭有關係?”
夜三更點頭,“就先不叨擾孟前輩,我去問一下趙福此中緣由,或許能從趙福被傷能知曉一二。”
孟愨不再阻攔,卻出乎意料地說道:“我與三公子一起。”
頗有深意的瞧了這個侏儒老頭兒一眼,夜三更並未拒絕,轉身便走。
孟愨跟在身後亦步亦趨,那個自始至終都老老實實站在孟愨身後未說過一個字、發出一點聲音鐵塔似的壯漢跟在後頭。
走沒幾步,孟愨忽然開口,“跟三公子打聽個事。”
夜三更頭也不回,他自然能猜到這個京城看門狗忽然提出要跟著自己絕對不會是出於好心的照拂幫襯自己,只是他也沒想到孟愨這麼藏不住話,這也才幾個呼吸便忍不住問出來。
夜三更道:“孟前輩儘管說,晚輩肯定知無不言。”
孟愨快走幾步,如此矮小個頭也不過是一步距離,緊挨著夜三更並排前行。
“後頭這個,是徐言午的徒弟,寶徐塔。”
孟愨的一句話讓夜三更登時停步,面露訝異回身瞧向跟在後頭的壯漢。
顯然並不是驚訝於這個與身板兒完美契合的名字,而是前頭的那個名字才讓夜三更驚詫。
二十幾年前這位叫做徐言午的前輩便名揚大周,練劍不拿劍,持一根桃木東南枝,笑傲江湖幾多風光。
且說起來,六年前護送和歌忘憂離京,這位恰恰於京畿之地遊歷的前輩也曾搭手幫襯。
夜三更可清楚記得那位講話風趣的前輩,講說自己八字不硬,才會不用劍,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