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嚴守衛差了分毫的王府,可都是這個當初還名不見經傳的說書人陪同,可見其在夜家身份。
是以和歌忘憂打著圓場,道:“事出有因,倒不是有意瞞著你,茲事體大,涉及甚廣,只是不想過多牽連,所以才不想讓你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不管是從其語氣還是從其神色上都能感覺到事非尋常,已然走到門口的賀青山瞧著這略顯凝重的氣氛,小心翼翼道:“那我就真走了,小茶,快快,咱們走。”
“不行。”
說話的仍舊是夜遐邇,不管是一直以來的遐邇八方的名聲,還是說早在以前的相處,都對這位夜家二小姐有著深深敬畏的賀青山頓時苦了臉,好似是但凡跟這女子有過過多接觸的人都會害怕於對方這股子若有若無得氣勢,無關其他,就只是單純的害怕,沒有原因。
反正賀青山想來想去,自己印象裡,只有那個大周唯一的光頭女和尚敢和這女人吵架拌嘴,就是那個坐那裡不說話就不怒自威的靠山王,對這女人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賀青山不情願道:“憑什麼。”
夜遐邇很是強勢道:“坐下。”
語氣強硬不容反駁。
賀青山的不情不願已然變作了委屈。
小茶幸災樂禍,輕聲打趣,“好奇害死你。”
賀青山心不甘情不願,嘀咕道:“整日裡就會使喚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毫不掩飾的嘀咕自然就準確無誤的落在屋裡幾人耳中,夜三更再度譏諷道:“你還算是個女人,恨不得比男人都爺們…”
卻是在夜遐邇輕微一側頭後,夜三更很是識趣的閉嘴。
復又轉向和歌忘憂,夜遐邇開口問道:“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思考著該如何回答,和歌忘憂沉吟不語,默然良久,先是問道:“你們知道皰惠道滿這個人嗎?”
只是不等屋裡幾人回答,和歌忘憂又補充道:“他在大周的名字是朝神州。”
顯然這個名字讓幾人為之一愣。
與大周隔海相望的彈丸小國扶瀛自古仰慕於中原文化,歷朝歷代僅是遣使渡海西來。
三十多年前,扶瀛小國古樹王朝天皇古樹熊彥遣百人使團來訪大周,當適時年僅二十出頭正值意氣風發的道滿,便是其中之一。
爾後耗費近十年光景,這位扶瀛人化名朝神州,於大週四方遊學,踏遍大周山川湖海,訪盡天下風流名士,學得滿腹經綸,盡得大周之顯學,集百家之成就,名頭直逼當世大家。
也正是因得這位扶瀛來的年輕人,使得大周千百年的百家爭鳴又多了個雜學,意為除了耳熟能詳的儒家釋門道教三家以外,陰陽家農家兵家墨家法家醫家縱橫家小說家等等名不見傳的門派,全都粗略涉及,是以為雜學,而如道滿這個雜學家,便是大周雜學第一人。
以至於當時大周恁些年輕俊彥跟風,所學龐雜,不一而足。
以至於拜別大週迴返扶瀛時,當時剛剛登基沒幾年的先皇武建帝都捨不得這位雜學大才流失海外,許以高官厚祿也未能將其挽留。
足以見得此人名氣。
之後東歸扶瀛才算是結束了這個極其神奇的傳說。
如此扶瀛傳奇的人物,曾在異國他鄉創立學說的宗師,再次聽到,怎教人不驚訝?
真要說起來,夜遐邇一身學問,追根溯源,還真與這曇花一現的雜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夜遐邇道:“平白無故的講他作甚?”
仍是從神色便能看出顧慮重重的和歌忘憂沉吟再三,終是把話挑明。
“朝神州去年來了大周,意圖顛覆大周政權。”
一石激起千層浪,可謂石破天驚。
除了還不太明白其中輕重的小茶,夜三更與賀青山還沉浸在這句話所帶來的衝擊之中,夜遐邇已是思緒翻轉,忽然沒頭沒尾的開口問道:“九宮燕是誰?將軍令與凝脂玉和朝神州是什麼身份?”
沒想到為何會有此一問的和歌忘憂聞之一愣,“你們認識?”
單是由這答覆,即便是不用解釋,想來姐弟兩人也是一念千迴百轉,瞬間明瞭。
和歌忘憂又道:“九宮燕是皰惠道滿的夫人,將軍令與凝脂玉是皰惠道滿的徒弟,只是他們之間…”
自然瞭解中土千百年歷史文化積澱禮儀傳承下來的綱常倫理,和歌忘憂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幾個人說一說這裡面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最後只得沉吟道:“很亂。”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