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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考驗到了為官多年練就的火候,看著進進出出收拾這一片狼藉的手下衙役,高照道:“本官也是剛到不久,不過看樣子不排除是仇殺的可能,毀屍滅跡的手段也是熟練,想來應該是個老手。”
幾句話也算是面面俱到,該著重的一個沒落,不該提的也都含糊其辭,說了等於沒說,不過卻是官場沉浮恁些年的經驗之談。
那邊跪坐在地上為蘇留白推宮活穴的夜遐邇此時裡哪還有半分平日裡的淡雅性子,鳳目圓睜,如平地一聲炸雷響,怒斥道:“打的什麼官腔,說的什麼屁話,姓高的,我不管你怎麼查,從哪查,現在,立刻,馬上,去把良圩找來,先從他開始給我查!”
多年來頤指氣使的威嚴,在這一刻瞬時迸發,場中忙忙碌碌的一眾衙役登時都停下手中活計,面面相覷。
算不得兩難境地,卻是勢成騎虎的高照冷汗都流了下來。
對於夜三更,都是為朝廷辦事,聽命皇室,高照自認為有些話說到了,意思也就到了。
只是對於這位夜二小姐,一個輕輕鬆鬆拉官秩等同於正二品的國子監祭酒下馬的女子,高照可不敢再有如此心思。
也顧不得什麼官威不官威,高照肩頭直接塌了下來,語氣幾近討好,“二小姐,抓人得講證據啊,人證物證…”
“夜三更!”
甚至於都沒有去看那位掌管京畿重地萬萬百姓生計的父母官,夜遐邇眼中戾氣濃郁,比之夜幕尤是不及。
“留白若是出了事,你給我滾回盤山!”
天色更深,黑雲滾滾,夜三更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