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奉公守法也不會用其他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對於這件能在京城之中彰顯自己身份的“雅”事也就不了了之,也是藍荔至今來京城遊玩,落腳地只選在離皇城最近的開化坊大薦福寺的原因。
自然不是信佛,主要還是大薦福寺相比於其他寺院道觀,環境好一些罷了。
對於衣食住行自有規矩規律的藍荔顯然在聽到此番回答後有些驚訝,那塊殷紅如血如殘陽的錦紅赤玉山水料子,也是不自禁的停下了纖纖玉指的往復摩擦。
自然並非是胸大無腦反而頗顯正比的藍荔也沒有在亓莫言跟前那般為情所困到說話做事不過腦子,這種自小便生活在管家的人,除非先天原因,有幾個不都是人精似的?
略微沉吟便自由心思的藍荔呵呵笑道:“莫使的訊息可真是靈通的很。”
話不需挑明,聽者自然有心,畢竟這也是過去了許久,沒個十年也得說是七八年,這個剛來京城不久的地方留後使便能查到這一些陳年舊事,且還成竹在胸的樣子顯然是早有算計,這便讓藍荔有種被人控制的彆扭。
“噹啷”一聲,手中那塊怕是尋常人家一輩子也賺不到一絲邊角的赤玉南紅毫不憐惜的被藍荔擲在桌子上,一個起落掉進那一盆還未有人嚐到一口的水盆羊肉中,漸起一溜水花,至少周遭幾個菜是沒得幸免於難,對於這一桌四個人,想來是難以下口了。
自然壓根就沒有在乎過這一桌山珍海味的藍荔嗤笑出聲,又道:“不知道莫使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有人背後如此說道本夫人,落在莫使耳朵裡,不掌嘴?”
單是從稱呼上便能聽出這位虢州夫人話語裡的怒氣,莫英不以為意,仍舊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對於這一桌子還未動筷顯然就要浪費掉的玉饌佳餚也不放在心上,道:“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只不過是藍夫人當初被人使了些絆子,看來這麼些年過去了藍夫人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如若還是放不下,三天,三天之後,我將那處宅子的房契地契一併交於夫人手中,權當做見面禮,也希望藍夫人對於我剛剛的提議,考慮考慮。鳳凰山中多溫泉,那可是一處寶地,到時一年收成下來,可不僅僅是百兩千兩雪花銀。”
瞧瞧左右兩邊不動聲色的寧謂與韋毋垢,與這兩位京城官宦子弟圈子自然不是一路人的藍荔冷笑一聲,起身一裹大氅,當先離席。
不失禮節的莫英起身相送,嘴裡仍是勸道:“藍夫人,但凡你一點頭,後面可就是享不盡的榮華花不完的富貴,莫說是一座宅子,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揣進口袋裡,想要什麼還用得著思前想後?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倒是由寧郡主開啟京城人脈,由韋小將軍控制住銷往西域古國的門路,你我只需坐在家中…”
在藍荔僅是一個扭頭的森森目光下,多年上位者才養成的氣勢渾然天成,油然而生,使得莫英很是小心的閉上嘴。
門外自不比屋裡,兩手一攏便將嬌媚身子裹縛嚴實的藍荔理也不理一口天花亂墜的莫英,掃視一圈清冷院落,輕輕喚了聲“老常”。
自然是對其馬車伕的招呼。
藏匿屋頂的夜三更剛剛就曾留意過那位連自己老爹都不敢輕易判斷其修為深淺的馬車伕,當時並未瞧見其身影,眼下聲音卻忽然響起。
“在。”
聲音響自身後,教人毛骨悚然。
夜三更一個激靈差些掉下房頂,卻是那位甘心做個馬車伕的漢子探手按住其肩頭,聲音再度響起。
“三公子還有扒人牆頭的習慣?”
不待回話,常生身形一躍,兩丈多高的屋頂,也只是在下落過程中伸手扶了扶簷牙做緩衝,平穩落地。
便聽得藍荔又道:“跑人屋頂上作甚?”
夜三更心中不免一緊。
“看看能不能瞧見城裡花燈。”
事不關己便從不多言的常生並未揭穿那位樑上君子。
長舒一口氣的夜三更便見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座臨時留後院。
自討沒趣的莫英隨即返回廳堂,便又是西域小將韋毋垢的聲音,“聽剛才話裡意思,莫使這是都給我和寧郡主安排妥了?”
重新入座的莫英聞聽此一句自然是心裡得意得很,顯然早有算計的他卻佯做為難道:“雖有盤算,但也是想多賺一點便是一點,誰還嫌錢多壓手?只是想來藍夫人…”
“管她作甚。”
膀大腰圓不比漢子差分毫的寧謂甕聲甕氣地打斷,“沒了她找找鳳凰城城主亓莫言,或是換個地方,就非要鳳凰山那裡?”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