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裡也不屑於與他掰扯,畢竟各自利用各討前程,對自己有用何必計較那些個有的沒的?夏侯英在長老會里不也是自己眼線?
再利用夏侯英這把還算是鋒利的刀子,良下客撕開了長老會的口子,在裡面更是排除異己胡作非為,搞到眼下時節,能在山寨裡說上話的也全都成了他的心腹。
夏侯英有今天全拜良下客所賜,可良下客能有如今隻手遮天的本事不也是靠著夏侯英這個能當刀子使的狗頭軍師的出謀劃策暗中手腳?
現如今良下客一死,聰明如夏侯英這種一肚子鬼心眼的機巧人物,怎能不為自己考慮?
眼瞅著良下客灰飛煙滅良下賓有如天人,夏侯英心慌的同時又開始憑著那張在他自己看來能把死人說活的嘴開始挑唆身旁幾個寨子裡的頭領。
無非就是“我們身為寨主心腹要為寨主報仇”、“寨主平日裡對我等不薄現如今怎能坐視不管”、“我等能有今天全憑寨主知遇”之類的場面話。
天底下又不是隻有夏侯英一個聰明人,能坐到寨子裡的頭頭兒,暫且不說職位大小,又能有幾個是傻人?如今良下客以死,大勢已去,沒必要再為了這麼個無所謂的“知遇之恩”把自己身家性命搭進去。
夏侯英想的要比那些人多的多,畢竟良下客所作所為他都有參與,雖是暗中施為可他也不敢保證接引坪上那個一氣飆升兩個境界的副寨主曉不曉得內里門道。
當下心一橫,咬牙狠聲道:“寨主一死,坪上那人追究起來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別忘了你們這些年是怎麼對這人的!”
幾個山寨頭領讓夏侯英這麼一說道,心下俱都想到幾年來對這個名存實亡的副寨主沒少使臉色,再想想剛才那一手天威似的招數,不禁面面相覷。
夏侯英趁熱打鐵道:“不如趁他病,要他命!他現在轉功與那個丫頭片子,我們從中打斷,他必定反噬,那小丫頭片子一時承載不住這滿滿當當的數十年修為,也定會爆體而亡。”
夏侯英說得輕巧,幾個頭領聽得也頗覺在理,索性心一橫,叫來一夥心腹手下,就要上前,卻才注意到那邊還站著個在他們眼裡要比這個副寨主更為棘手的人。
一夥人心下拿不定主意,看向了此時的主心骨。夏侯英怎能猜不到這夥莽夫心思,狀似考慮,沉吟道:“看夜家這人與良下客關係不淺,幾位哥哥儘管去對付良下客,夜三更交給我。”
夏侯英說的頗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豪氣,可他怎能不知他口中“夜家這人”的厲害?
只是心中小九九自不能與人說。
看看夏侯英那副自信樣子,眾頭領不再疑他,持刀仗劍領著手底下二十來號山卒上了接引坪。
這也就是夜三更正看著良下賓正給良椿度功,就聽得接引坪下有人喊道:“副寨主勾結外人謀害寨主,大家上去為寨主報仇!”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挑唆眾頭領上前自己卻躲在後面的夏侯英。
夜三更讓姐姐一語道破,頗覺好笑,人心吶,都是肉,可也得看是什麼肉。
細瞧上來眾人,夜三更倒真是不屑。邁前一步,夜三更笑道:“我看誰敢!”
不同於剛剛面對良下客時說的那般霸道,此時夜三更語氣玩味的味道更多一些。並非輕敵,實在是這群裝束各異歪瓜裂棗之輩提不起他動手的絲毫興趣。
夜三更擋在良下賓父女兩人跟前倒使得那群寨中山卒你推我搡只是在數丈之外徘徊不敢貿然上前。
就聽得仍舊在坪下的夏侯英吼道:“夜三更你休的猖狂,等我去請老寨主來!兄弟們莫要害怕,一起上去替寨主報仇!”
夏侯英只是一味吼叫也不上來,所謂的“夜三更交給我”也是一個虛招,讓與夜三更對峙的二十幾號人也瞧出了門道,可事到如今進又不敢退又丟臉,只能心裡把夏侯英十八輩祖宗問候了一遍。
夜三更攏目細瞧,冷笑道:“那你試試!”
正欲擠過人群真去後山找老寨主的夏侯英忽覺如芒刺背,扭頭看時就見夜三更兩道目光似刀直盯自己,兩腿一軟差點摔倒。
“夏侯英你敢!”卻是良下賓已收手側身看向那畏縮於人群中的夏侯英,冷哼道。
又被良下賓中氣十足振聾發聵的一聲吼,本就腿軟的夏侯英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瞧著良下賓哆哆嗦嗦。
“夜三公子是我良下賓請上來的貴客,誰敢無禮?!”良下賓撇下閉目立著的女兒邁前一步,一步足有兩丈,將夜三更擋在身後,寒聲道。
莫說寨中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