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太玄。你說可笑不可笑?”
想來小道童聽得用了心,他沒有回答。
“昇仙以後,天帝念其功德,也察其忘記了那段有因無果的孽緣,便讓其歸位回了我們武當震懾人間妖魔繼續修行。
可這千里姻緣一線牽吶,我覺得啊,這就是月老在作祟,閒極無聊非要搗鼓出點事來。遠在瑤池的曇花知道了這事,竟用盡自身功德幻化出一道分身到了武當山腳,苦苦等候。
她知道每年仲春時分,太玄總要下山來採朝露煎新茶。所以曇花就在那個時候,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氣綻放在那一瞬間,她希望太玄能回頭看她一眼,能記起她。
可是千百年過去了,太玄一年年的下山來採集朝露,曇花一年年的綻放,太玄始終沒有記起她。”
陷入自己所講故事裡的三封道人低頭看向入神的徒弟,並不知曉這個定神望著崖外蒼穹的徒兒尋思的什麼。
“有一天,山外來了一名枯瘦男子從曇花身邊走過,看到曇花憂鬱孤苦之情,便停下腳步問曇花“你為什麼哀傷?”
曇花訝異,因為凡人是看不到神仙真身的。
曇花猶豫片刻只是答道“你幫不了我。”
枯瘦男子也不說話默默離開。
二十年後那個枯瘦男子又從曇花身邊走過,重複問了二十年前的那句話“你為什麼哀傷?”
曇花再次猶豫片刻仍舊是答道“你幫不了我”。
枯瘦男子笑了笑離開。
又是二十年後,一個枯瘦老人再次出現在曇花那裡,枯瘦老人看起來更是奄奄一息。當年的男子已經變成老人,但是他依舊問了和四十年前一樣的話“你為什麼哀傷?”
曇花這次沒有像當年一樣,而是回答道“謝謝你這個凡人,你這一生問過我三次,可你畢竟是凡人,而且如今已是行將就木奄奄一息,還怎麼幫我?”
老人只是笑笑,說道“我怎麼不能幫你?”曇花怎麼會去相信一個凡人的話,便又是不再搭理這個老人。”
“師父,這個老人是誰?”目不轉睛盯著浩渺灰灰無盡虛空的小道童終是開口打斷,聲音像是來自九幽悠悠響起,似夢囈般呢喃。
“他是雎玖,一個為了情愛敢於接受天誅地罰的天神。他說啊,他是來了斷這千百世裡沒有結果的情緣。他還送給曇花一句話,“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說完這句話,雎玖老人就閉目坐下。彈指間,日暮黃昏滄海桑田,老人一把抓住花神一同去往山上,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太玄。老人迴光返照之際拼儘自己最後一絲功德破解太玄身上封禁,終讓太玄想起前世因緣。天帝感於雎玖獻身,知道後準太玄與曇花自降神格去凡間了斷未了情緣。這曇花痴等千百載終究換來這一世相守,可嘆可敬。”
石洞中陷入沉寂,終究是小道童率先打破沉默,問道“師父,雎玖呢?”
“雎玖因違反天規,所以生生世世漂泊,終其一生又一生接受天罰永無輪迴。”
“哦。師父,後來呢?”
“後來也就沒後來了,投胎轉世,仍舊一株曇花一尊太玄。”
“不求生生世世相知相守,只求一生一世一次白頭。”
三封道人覺得這話從自己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徒弟嘴裡說出來似乎在情理之中。
就像他抱著這個出生就被稱作妖魔的嬰孩回到山裡,他那個曾一路罵上天柱峰的師父不讓他設壇收徒,他覺得這就在情理之中。
畢竟讓一個剛出生就沒了爹孃的孩子就拜師,還沒三封的他覺得太不近人情。
也像這些年裡這個半大孩子整日裡整座山裡七十三個山頭的轉悠,總是謙遜有佳的跟小自己好幾個輩分的徒子徒孫說話招呼,有時還會與人分享一些自己所參悟出的與年齡毫不相符的機緣,他覺得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恃寵而驕才是大忌。
也像他當年在山裡與那頭傳說是呂祖座下的花豹纏鬥十數日不分勝負,讓他都懷疑師父那句說他是所謂的“呂祖轉世”的真實性,倒是這個孩子一露面就讓那頭一躍丈八面目猙獰性子暴躁的花豹瞬間溫順異常,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不過如此,他覺得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這孩子可挺符合自己師父口中真武大帝轉世的條件。
更像他當年因師父兵解輪迴後固步自封於石崖,當時將將垂髫的孩子偷偷陪著他數月有餘,憑一句“你師父不在了我師父還在”的含糊言語當頭棒喝讓他徹悟,他覺得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