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竹竿似的袒胸道士嚇了一跳,不小心就沾了一手,提著褲子,一邊在那件髒兮兮的道袍上擦手,罵道:“你算個錘子啊算,你那點微末道行也就能算出個錘子。就你孃的知道嚇唬人,嚇死我了。”
小孩早就習慣了師父的不著調,假若一句話裡沒有了錘子,恐怕就不是自己師父了。
“說說你算出了個錘子?”被稱為師父本該身有師德言談得體的道士又開口問道。
小孩朝北拜了一拜,方才道:“近日,會有貴客上山。”
“有多貴?”
“能改我武當功德那麼貴。”
“真是個錘子。”
“師父,我跟你說正事,你能不能別老說錘子。”
“咋的,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還管我?”
“師父你看我表情。”
“烏漆嘛黑的我看個錘子。”
“師父我在跟你講我武當氣數,你能不能有個武當第一人的樣子。”
“哦,那你說。”
“我剛才都說了。”
“上山就上山唄,難不成還來這裡找咱倆?你真是吃飽了撐的閒操心。”
“師父我想殺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都已是化外人,怎得還動如此骯髒念頭。”
“師父這是佛語。”
“佛你個錘子,佛家也是我道家祖師爺西出函谷化胡為佛傳下的。”
“師父我就不愛跟你說話。”
“是你三更半夜跑來找我說話,讓你說的就像我願意跟你說話一樣。”
小孩咬牙,甩袖走了。
大寵亦步亦趨,鳥雀徘徊不離。
袒著胸膛的道士抬手捋了捋一頭散亂的頭髮,白了遠去的道童一眼,撇嘴道:“小孩脾氣。”
爾後復又想起什麼,將手放在鼻子上,差點吐出來。
漆黑夜裡,莫說是行走於平坦大路也得是小心翼翼,一臉嫌棄甩著手的袒胸道士竟是一躍,上了那塊長丈餘寬約摸一臂的龍頭香,任由凌冽山風吹襲亦是巍然不動。
“怎麼覆喲,天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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