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
“其實二三這幾年特別受苦。”
不似剛才那般沒頭沒尾的說道,宋梨這幾句話讓夜三更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我家二三妹子除了出身其他各方各面都挺優秀的,岳家大妹子應該不會嫌棄她做小。”
“滾。”
好似又回到了初識那般年紀,八九歲的兩個人在京城裡上躥下跳,嬉戲打鬧,夜三更起身就是一腳。
宋梨嘿嘿笑著躲出老遠,他自然知曉夜三更不會攆上來。
也不用說什麼告別的話,宋梨又走了幾步,腳下不停,聲音幽幽傳來,“我回京城去查清幕後之人。”
說著話俯身又拔下一根青草,吐出嘴裡那根的同時緊接又叼上,頭也不回。
“夜三更,這是我和我娘欠你的,我得替我娘還。假如,我是說假如,這件事真是解角安排的,我一定會做。你的恩,我知道還不起,可解角的情,我得用命換。”
宋梨走了,直到身影消失,夜三更還蹲在地上咀嚼著宋梨臨走前最後說的那八個字,“等我訊息,不要死了。”
長出一口氣,夜三更站起身,跺了跺些微有點發麻的雙腿,苦笑嘀咕道:“這一出出的,韓有魚出現在歷下城,不會也是有人安排好的吧。”
……
夜三更回到府衙還沒進門就看到了端坐於廳堂裡、一襲白衣的二三,那個被他出言“調戲”的女人。
眼下那身粗布麻衣換成了白紗,黝黑面板也變得白嫩如雪,若不是眉眼相似身材等同、已然知曉了她真實身份,怕是走近了夜三更也不會猜出這是誰。
見到夜三更回來,亓莫言一溜小跑上前,低聲詢問道:“這女子是誰?”
夜三更詫異道:“你不認識她?”
都說棋力強勁者眼力最佳,亓莫言竟然沒有認出對方身份,夜三更怎能不詫異?
亓莫言茫然搖頭。
“沒看出她是誰?”
亓莫言依舊搖頭。
“反正不是遐邇。”
亓莫言的補充換來夜三更一個大大的白眼。
“她也是剛剛到,說她認得你。”亓莫言又開始在夜三更耳邊聒噪,“她說是和一個姓宋的跟你是舊識,你和姓宋的出去處理點事情。她還說是她和那個姓宋的幫忙處理了那幫賊人,都被捆在城西一處院子裡,我已經讓秦都尉帶人過去察看。她還說要和你算筆舊賬。”
“算賬?”夜三更顯然沒料到這女子哪來的如此說辭,“什麼賬?”
亓莫言緊接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在外面惹得風流賬?”
“滾!”夜三更大步將亓莫言撇下。
進得廳堂,夜三更措辭如何開口,倒是二三站起身來巧笑倩倩,道:“梨哥兒走了吧。”
“對。”
二三一手挽住另一隻長袖,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儀態萬千的轉了個圈,綽約翩翩,展顏笑道:“我換回來了這身打扮,好看嗎?”
顯然對於剛才夜三更那句“調戲”,二三還記在心上,讓夜三更一時語塞,略顯尷尬。
二三輕移蓮步,姿態輕盈,緩緩走向夜三更,在三步外站定。
“你倆一走我就猜出你是誰了,對嗎,夜三更?”
也不用對方回答,可謂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二三毫不吝嗇的展示著自己這張在京城江樓之中從未示人的絕美容顏,笑意盈盈。
“梨哥兒不在,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聽不聽?”
壓根也不用夜三更回答,二三自說自話。
“你和梨哥兒交情怎樣我不管,你在我們惡人坑的名聲我也不想管,但三年前梨哥兒因得你受傷,差些死了,我就要管了。”
“嗯?”夜三更皺眉,“你說的…”
“梨哥兒不讓我說,可我替梨哥兒不值。”
二三厲色打斷,始終佈滿笑意的臉龐忽然怒氣衝衝,可也只剎那便是又變得平靜,一句一句,字斟句酌。
“他是幫你在黑山上掠陣,可你知道後來呢?你以為那幾個京中世家門閥就輕易放棄了對你的追擊?能讓你跟你姐安然無恙離開京陲?你知道那夜裡十二馬前卒為什麼就去了兩人?你以為只是一兔一狗先到的?你以為你身負重傷帶著你那個瞎姐姐於京畿道中一路躲逃為何如此輕鬆?”
二三一問又一問,夜三更眉間緊鎖一層再一層。
“那夜大雪,是梨哥兒一人於京陲南門阻十二馬前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