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人是不是?”
王江心裡甚樂,彎腰趴在馬背上,晃著馬鞭,笑道:“反正遐邇姐看到三更哥這樣子會是個什麼表情我猜也猜得到。”
聰明如亓莫言自然不會被王江三言兩語嚇唬住,反唇相譏道:“他中午在我這裡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麼跟你在一起就成了這個樣子?王江,你這栽贓陷害的本事可不能是在軍中學來的吧?”說罷一甩袍袖便要離去。
雖說自小在軍中打拼也是大大咧咧,可畢竟身份也是在那裡擺著,心裡難免還是有些脾氣,被亓莫言如此一說,王江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原本想著逗弄亓莫言,反被他將了一軍,便要反駁幾句。
一直在隊伍後面的姜一馭馬上前,開口道:“小王將軍,是不是抓些緊?”
王江趕忙收起玩笑之心,先是衝著姜一行了個禮以表歉意,爾後朝著亓莫言道:“前輩說遐邇姐在山北寨子裡被人綁架到了城中山莊,想來應該就是你家那座吧。”
亓莫言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從臺階上滾下來,“怎麼了?遐邇怎麼了?”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王江近前,“此話當真?”
王江也不回他,當下心急如焚的亓莫言左右看顧一圈,到底是沒得選擇上了王江那匹戰馬,仍不忘吩咐著那邊折衝都尉與太守,“整備人手與我去救遐邇!”
王江一緊韁繩,哈哈大笑,“兩軍交戰攻心為上,齊城主可是急不得呀。有我這三十千牛衛,一夥流寇山賊而已,一個衝鋒!”
“兄弟們,讓齊城主見識見識咱們千牛衛的本事!”
“喝!”
……
……
顯然王江是低估了他口中這夥“流寇山賊”的本事。
到得山莊,久經沙場的十四皇子王江不顧亓莫言阻攔,直接分出二十騎發起進攻。
奈何衝鋒未過半,便被一排箭弩迫了回來。多虧這群烏錘甲士經年訓練反應迅速,比之地方甲士猶有過之,是以未有實質性傷害,只是連對方人影都未瞧見便狼狽回返著實有些窩囊,這讓剛才大話說出去的十四皇子大為難堪。
這次換成了亓莫言老神在在,斜睨著王江,道:“我記得當年泉州海境有夥成型的海盜無端滋事,整日裡強取豪奪劫掠過往船隻,不管是商船還是官船,凡是過那片海就沒個安生的,當時剛剛登基沒幾年的文勝帝急於在武功上做出些成就,便派夜王爺掛帥征剿。你那年十三四歲,偷偷混入軍中跟著夜王爺在泉州呆了三四個月,未攢軍功不過也正式踏入軍旅。當時是夜王爺最後一次帶兵,王爺卸甲歸田你披甲殺敵,倒被朝中那些個溜鬚拍馬的奉為佳話。到現在得有個七八年了,小王將軍怎的還如此莽撞,這頭銜不會是因為身份賞的吧?”
被亓莫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譏笑一番,這要是放在平時,王江估計早就反唇相譏,只是眼下是自己誇的海口沒給圓起來,也就只能受著這通數落。嘴上雖是沒有反駁,眼神卻不著痕跡的使勁剜著亓莫言。
亓莫言又道:“兩軍交戰攻心不假,但前提是你可瞭解對方底細?有多少人,所圖為何,有無援軍,兵力佈局防守狀況如此種種只有瞭解透徹才能講什麼三十六計。你這睜眼瞎,一問三不知就敢往裡衝,也多虧是千牛衛這些個烏錘甲撐勁,要是城中守備交由你指揮,只一個衝鋒就得摺進去不少。小王將軍,是不是帳下自有謀臣幕僚,用不著動腦啊。”
亓莫言眼中頗有深意的看看王江,又道,“下等人陷陣是為卒,上等人勞神才為帥,還是太年輕呀。”
王江自然沒有注意亓莫言眼中深意,只是被亓莫言最後一句臊了個大紅臉,好在天色已晚,無人察覺。
亓莫言繼續道:“我雖然不會打仗,不過在我理解裡,這行軍打仗佈陣對敵與下棋區別不大。我與人對弈,第一局是為探局。先手後手不要緊,不求輸贏,先探虛實。棋力低者三步便知他本事,棋力高者十步便洞察其高低。爾後如何落子,自然心中有數。第二局才是刺局,藏己虛實對手自會亂了陣腳,這才叫做攻心。往後每局,對方自會受制於你,便是定局。”
年幼投身軍伍對於這種費心思的方寸烏鷺不甚瞭解的王江瞧著一邊激揚文字的亓莫言,對其長篇大論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如他這種喜好衝鋒陷陣的將軍自然是瞧不上這些個紙上談兵的文人謀士。
王江有心想給他壘個臺階讓對方出出醜,便道:“據我所知,你們下棋最怕的可是無理手。若是對方沒頭沒腦一通亂放,管你探居刺局的雜七雜八,不也是疲於應付。”
顯然王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