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離得再遠也能認出是自家那個頑皮女兒。
“椿兒竟然躲在下面了?害我們這通好找。”風韻美婦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看來也是拿這嬌蠻女兒沒法子,再細看卻又疑問道,“椿兒這是跟誰在爭執麼?”
青衣中年輕笑,“絕對不是。來,隨我下山,去接貴人。”
……
……
夜三更對這蠻橫無理硬拉著自己不鬆手的小姑娘感到頭大,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關鍵的,跟她講理她還不聽。
“夜三更!你就不能幫幫我!”
穿裘女子氣急之下語出驚人。
正與她推搡的夜三更一怔。
正好笑聽著兩人吵吵鬧鬧的夜遐邇一愣。
她竟然知道他是夜三更?
穿裘女子自知失言,表情尷尬,顧左右而言他,“小忙而已,幫幫唄。”
“你怎知我是誰?”夜三更問道。
穿裘女子支支吾吾說不上話。
夜遐邇輕輕鬆開拉著夜三更胳膊的手,在這分水嶺良家的地盤上,被人認出來的結果怕是姐弟兩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唯一的法子,除了讓這個蠻不講理的小姑娘暫時閉嘴也別無他法。
遇到一些不得不做的事,夜遐邇要比夜三更狠心一些。
所以夜遐邇又退了一步,她怕自己會妨礙到弟弟。
夜三更是明白姐姐意思的。
“你怎得認識我?”夜三更劍眉微蹙,又是一次逼問。
穿裘女子哪經歷過如此陣仗,被夜三更強勢氣息一時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裡多少有些哆嗦,本能的後退一步,道:“認識你也不行?”嘴上雖然依舊強硬,奈何底氣已經弱了三分。
夜三更伸掌如刀,直襲女子後頸。
手上力道拿捏的準,夜三更清楚自己這一掌下去也無甚傷害,只是待得這小姑娘醒來,自己跟姐姐怎麼著也要到了武當。
夜三更動作極快,出手如電,只是動作半途而止,因為有人喊著“手下留情”。
夜三更扭頭瞧向那個一路小跑到近前站住身子便用手中錦帕捂住嘴一陣劇烈咳嗽的青衣中年人。
“爹。”穿裘女子驚慌失措,趕忙上前輕拍青衣中年後背,那個跟著過來的風韻美婦亦是搭手順氣。
青衣中年騰出另一隻手連連擺動示意自己沒事,只是一個勁咳著也說不出話。看的夜三更都以為這人要背過氣去,卻是聽得夜遐邇雙眉蹙起,又拉住弟弟胳膊,輕聲道:“這人肺癆厲害,時日不多。”
夜遐邇聲音不大,卻也能傳到青衣中年耳中,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咳聲又大了幾分,恰恰蓋過夜遐邇說話聲。
“老 毛病,三公子見諒。”
終是止住咳嗽的青衣中年開口第一句話同那個叫他爹的女子一樣驚人。
“在下分水嶺良家良下賓,恭請夜三公子上山一敘。”
夜三更皺眉,不著痕跡的斜斜一動將將護住姐姐。
“沒記錯的話,該是江湖人稱分水不分客與賓的分水嶺副寨主吧。”
又是一陣咳嗽,自稱良下賓的青衣中年擺手,愧然道:“不敢當不敢當,正是在下。”
氣海翻騰,勁風驟起,夜三更目光一緊,直刺一臉溫和笑意的青衣中年。
良下賓感受著咄咄視線,仍是止不住的咳嗽,掩不住的溫良笑意,只等得心平氣和好受了一些,順帶著收了笑意,又是抱拳,語氣恭敬。
“良下賓,恭請三公子舍下一敘。”
只因怕唐突貴人,病態臉頰因強壓喉中癢意憋的通紅,仍是未咳一聲。
“恭請三公子屈尊。”
年已不惑,彎腰躬身。
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腰間可要比得膝下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