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三更何止一個腦袋?薄近候也是身高五尺有餘的個頭,在夜三更看來也是五大三粗魁梧的很,可往來人跟前一站卻也是顯得如此小巧。
這人少說也得七尺上下,再加上那挺拔粗渾的身材,好似狗熊成精一般唬人。尤其是那兩條胳膊才是最吸引夜三更的地方,與身材更是不成協調的壯碩,怕是與大腿相比都有過之而不及,那肌肉腱子盤虯在臂膀上,撐得肩膀老高,那件與這季候絕不相符的單薄衣衫似是都要掙裂開來。
壯漢赤膊氣勢驚人,薄近侯愣怔當場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仰頭看著這鐵塔一般的漢子不言語。夜三更斂神道:“倒不是打農具,想打一把兵器。”
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回答的壯漢眉頭一擰,似是咀嚼著夜三更的意思,不確定的反問道:“兵器?”
夜三更見這漢子如此表情,只是好笑,也反問一句,“打不了?”
赤膊壯漢哼一聲,對夜三更的話頗為不屑,表情如同剛才那自稱婁臬的年輕後生一模一樣,甚至連說話的語氣腔調都如出一轍,“這天底下還沒我婁圭打不了的東西!”
婁圭婁臬,夜三更卻被兩個名字引起了好奇心,圭臬圭臬,若是這兩個字,他們兩人的名倒真是講究。
“你想打什麼兵器?”婁圭問道。
“斧子。”薄近侯一臉的迫切表情,不等夜三更說話便急不可耐地說道。
“這他孃的還不就是農具。”顯然不懂其中門道的薄近侯這個回答引得這個熊似的漢子有些不悅,兩眼瞪著如銅鈴,吩咐著婁臬,“給他找把斧頭。”
婁臬也不含糊,立馬從旁邊一堆傢伙什裡扒翻出一把鏽跡斑斑的斧頭。
“要的是宣花斧。”夜三更開口。
婁圭愣了一下神,眼中疑問更甚。這宣花斧,說是兵器,可真不是一般的兵器。
“打得打不了?”夜三更又問。
婁圭不免多看了幾眼面前這個矮著自己得有個一尺左右的清秀男子,道:“正好我這有個鐵胚,申時來取,保準打好。”婁圭對自己的手藝倒是自信,“要多少斤的?”
“你能打多少斤,我就使多少斤。”
驚呆眾人。
先是夜三更苦笑,爾後那倆兄弟嗤笑出聲。
乾坤怎敢容狂客,敢扯日月攆江河。
到底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