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鳳凰城主的計劃之中。
但見那一身玄色的兩名精壯漢子脖頸上青筋暴起,手中牛筋幾近滿月,距離有四五丈之遠的箭矢帶著風聲嗖嗖襲來,必蘭婆自然不敢託大,眼中一緊,騰躍而起,千鈞一髮之際閃過,那箭簇已然沒入地面下陷足有手掌長短,足見其力道之巨。
必蘭婆後怕不已,這要是被一擊命中,估計自己真就交待在這裡了。
與此同時,玄衣裡兩名士字甲士手中五尺見方的鐵皮燕尾盾斜斜舉起,將其他幾名玄衣甲士護在身後。
步調一致,整齊劃一。
青衣中那兩個早就滿弓的炮字甲士撒手,箭矢撕裂空氣“咻”地射出,兩指粗細的特製箭矢直襲必蘭婆下盤,完全封死其退路。這時早已有了準備的必蘭婆冷哼一聲,夾著銀針的兩手撥弄,將箭矢輕鬆揮至一邊。
亓莫言於廳堂中再次下令,“玄兵盤下,青卒纏上。”
兩邊十名兵字甲士踏步向前,玄衣卒字五人手中齊眉棍向下交叉出擊,試圖鎖住必蘭婆雙腿,另五名青衣兵字甲士也是相同動作,架向必蘭婆雙腋,分工明確。
能再三十多歲憑一身修為坐上組長的位子,必蘭婆自然也不是好相與之人,雖說不懂得象棋中的門道,對於這些術語也不明白,但是於武道一途浸淫恁久也能在對方攻擊中猜出個大概,在那十根齊眉棍襲來之時,斜刺裡便是騰空而起,以極其詭異刁鑽的姿勢在半空中一翻身,恰恰於中間躲過這上下夾擊。爾後不及落地,以夾著銀針刺向一側裡玄衣兵字甲士。
“長車直入。”
隨著亓莫言一聲令下,青玄四名車字甲士一提手中近丈長槍,於空隙裡扎向半空中根本無法躲閃的必蘭婆。
眼見得四杆長槍明晃晃的槍頭襲來,必蘭婆略一洩氣,身子迅速下落,雙掌按在地上那五根齊眉棍之上,一招兔子蹬腿,踢開長槍一併彈開五根齊眉棍。
顯然在對面這夥甲士一招接一招的密集攻勢下根本無法施展身法,瞻前顧後之下又不能全力施為,本就不擅近身拳腳的必蘭婆與地上一個絞身而起,氣至雙手,氣機流轉間一左一右抓住長槍,迅疾向裡懷中一拽,氣勁吞吐間,銀針迎向兩名甲士。
意在傷敵而非斃敵的出手,在亓莫言一聲“四象補位”中,四把流星錘呼嘯而來,必蘭婆不得不撤手。腳下五根齊眉棍也在此時一陣抖動,五名玄衣甲士輕喝一聲,合力將必蘭婆抬將起來。
本就矮小的必蘭婆一個未注意的趔趄,本就因躲避四把流星錘而重心下移,這一下直接一個栽歪,踉踉蹌蹌。
兩軍交戰本就極其考驗眼力及應變能力,亓莫言再次下令,“十卒纏身。”
剛剛被踢開的五根齊眉棍在五名青衣卒字甲士遊走間呈扇形襲來,必蘭婆這下可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眼見得齊眉棍轉瞬插進自己腋下,鎖的那叫一個結實,腳下抽回的另五根齊眉棍也倏忽上提,架住雙腿。
必蘭婆倉促之下被困了個結實,用力晃身卻掙脫不開分毫。
又聽得那邊亓莫言又是一聲令下,“四馬分襲”,就見兩方人中四名馬字甲士已持彎刀向前,將將架住必蘭婆脖頸。
必蘭婆心下不免詫異,一招一式毫無套路可言,完完全全就是鄉野村夫都會的普通把式,哪有什麼招數可言,可是僅僅就是憑藉配合無間默契十足,這些不入眼不入流的招數,便讓自己大意失荊州。
亓莫言呵呵冷笑,起身慢慢走到院中,問道:“老妖婆,怎樣?”
必蘭婆冷哼一聲未有言語。
“剛才那囂張的本事呢?就這點微末道行,還想抓夜三更,你怎麼想的?”說著話,亓莫言露出頗為得意的笑。這也可以理解,他一個從成名到現在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儒士,竟然抓住了臭名昭著大周境內數十年的必蘭婆,說不得意是假的。
必蘭婆並沒有理會亓莫言,對她這種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來的老江湖,對這種激將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自己大意輕敵被抓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亓莫言負手踱步走到必蘭婆丈外站定,笑道:“不知道是把你送官府合適還是直接殺了合適,我感覺送去官府的話,憑咱們大周的條例,怕是不出幾天就要送你回渤海郡吧?回了渤海郡,估計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還是得安安穩穩的回俄末慄。我看還是殺了吧,雖說有些髒手,咱也就不計較了。”說著話,探出手去,那邊玄衣馬字甲士撤回鋼刀,恭敬遞到他手邊。
必蘭婆看著已然走到跟前的亓莫言,呵呵冷笑一聲